“你想问死法吗?这没什么好交代的吧。”傅秋锋说的理所当然,“沐浴时溺死,马上风猝死,磕在门槛上撞死,只要似是而非的意外死亡,反而更令人惶恐不安,与陈峻德结党营私的人心里永远不会结案,谁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下一个,到时侍中一派人人自危,再上奏时就会三思,这就是陛下想要的效果。”

韦渊捏着奏折,打量傅秋锋的眼神多了些复杂的讶异,沉默一阵后点头道:“你说的是,此番是我要多谢公子指教。”

“都是为陛下效力,大人不必客气。”傅秋锋见他一副学到了的样子,心说这顿口舌没白费,“这几天恐怕还有劳烦大人的时候,我先打个招呼。”

韦渊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什么圈套里,但又说不出来。

“对了,陈侍中为何驳回陛下修造运河的旨意?”傅秋锋打听道。

韦渊露出些许气愤:“陈峻德有一得意门生,现任岩州刺史,在岩州一手遮天鱼肉百姓,卖爵鬻官中饱私囊,岩州更是各地商队上京必经之地,每年靠各种名目的赋税和好处就能捞成千上万的白银,若是在东边鹤州修建运河联通南北,商队走水路更为便捷,岂不就断了刺史的财路,也断了陈峻德的财路。”

“原来如此。”傅秋锋沉吟一声,“今日一谈,受益良多,我不打扰你了,告辞。”

韦渊起身相送,送到殿门口,又想起容璲给傅秋锋的官职比他低的多,好像没必要这么礼数周全。傅秋锋在霜刃台逛了几圈,把办公书房和秘密地牢都走了一遍,天黑时才回兰心阁,他才一进正堂,看见几个大箱子,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公子!您去哪儿了?这一下午可要把奴婢吓坏了。”张财小跑过来,“好几个宫的娘娘派人给您送了东西,说您大病初愈,希望您好好休养。”

傅秋锋心说从大病到初愈的时间都够再病一场了,这借口也真随便:“明天还得有,让小圆子收拾收拾列张单子给我,然后找个空房堆起来吧。”

“哦。”张财似乎有点可惜,“还有这边这些,是陛下命人送来的,都是吃穿用度,奴婢也没敢动。”

“陛下送的该摆的摆,该铺的铺。”傅秋锋不客气,“找找有没有茶具。”

“对了,您屋里的茶杯呢?”张财问,“奴婢想沏茶,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