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树叶发出异响,有人正用轻功赶下山来,韦渊拔起地上那支箭,眉头一紧,指上用力把它捏断了。

傅秋锋一转缰绳带着容璲退后几丈,崇威卫已经围了上来,给容璲抬来休憩的软榻,上方遮着华盖,左右还备了矮桌和温水。

“属下未能及时赶至,请主上责罚。”韦渊在软榻前跪下,握着那支箭低头请罪。

容璲下马洗了手,坐在榻上翘起条腿:“为何不跟在朕身边?”

韦渊余光扫了眼静立一旁的傅秋锋,并未把傅秋锋的窘境说出来:“是属下一时走神。”

“韦大人啊。”容璲语气发凉,危险地警告他,“朕是何等的信任你,谁都可以欺骗朕,唯有你不能。”

韦渊紧抿着唇,身子压的更低了些,正在犹豫要不要当众说出原委,傅秋锋清清嗓子替他解围道:“陛下息怒,是臣的原因,臣叫住韦统领说了些话,耽误了时间,臣也有罪。”

容璲斜睨他一眼,射箭的人已经下了山,缓步前来,气息平稳从容不迫,崇威卫如临大敌般上前警戒,待到那人的面容逐渐清晰时,崇威卫们才神色诧异,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将此人拿下。

来人一身劲装体格健硕,背着箭筒长弓腰佩弯刀,面容俊朗五官深邃,长眉斜飞入鬓,一双气魄凛然的眼眸在阳光下隐隐透出暗沉的绿,被这双眼睛死死盯住,寒意不自觉便会攀上脊背,仿佛面临的是山野间强悍无匹的恶狼,随时会被按在爪下开膛破肚。

容璲招了招手,让崇威卫散开,毫无惧色地抬头对上那双墨绿的眸子,冷然道:“六皇兄,别来无恙啊,可朕的脖子最近倒有些不适。”

“微臣……”容翊在容璲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他摘下弓箭回手交到崇威卫手中,瞥了眼跪在旁边的韦渊,慢慢拱手,单膝跪下,姿势端正笔直,“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