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托着下巴俯视他,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然后拍拍韦渊的肩,悠然笑道:“六皇兄的箭术愈发神妙了,朕此时还能坐在这,恐怕是六皇兄手下留情,而且方才傅公子替你说话,此事就算了吧,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韦渊瞟向容翊,眼底翻过一抹怒意,认罪道:“属下知罪,甘愿领罚。”

“臣只是想杀那头鹿,让陛下受惊,实属意外。”容翊嗓音低沉厚重,有种不慌不忙的感觉,他仰起头来看着容璲,“臣五天前就在山中狩猎,不知陛下到此,还望陛下恕罪。”

“随你怎么说吧。”容璲显得兴趣缺缺,随口问道,“太妃身体还好?”

“依然康健,比箭偶尔还能胜臣。”容翊笑道。

“王府住的可还习惯?”容璲又问。

“臣从封地回京已经三年,早该习惯了。”容翊回答。

“那朕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容璲歪着身子倚在软榻上,没有让容翊起身,招手让傅秋锋靠近些,在他耳边耳语吩咐几句。

傅秋锋眉心微微一拧,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退下。

余下的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韦渊感到一阵压力,频频侧目,容翊突然偏头对他笑了一下,那张有些北方异域风情的脸笑起来带着傲慢和挑衅,让韦渊恼怒更甚,默默把手里的断箭又折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