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辞多少有些怕狗,现实生活中差点被野狗咬了一口,令他心里有不小的阴影面积。
人大部分都是狗,乖顺听话忠心耿耿,保不齐什么情况就突发成狼,野心勃勃,犾嚎鬼叫。
鹤望兰便是这种人。
主受在他这里吃了不少苦头,许岁辞回忆起每一段描写都会瑟瑟发抖。
早听见许岁辞小心谨慎的脚步,鹤望兰皱眉后手里攥捏的弹力球同时斜飞而出,擦着许岁辞的衣角如同飞逝的流星,惊得人连一步都不敢迈动。
“去捡!”
大金毛看见球球飞走了居然毫无反应,乖顺地守在主人身旁。
四散在一层楼里的伴学们,原本都正忙着各干各事,鹤少爷一声令下如同吹响号角,训练有素的伴学们纷纷抛开手里的作业,如开闸的赛狗一股脑冲上去抢球,最后你踢我踹得抢夺起来好不热闹。
还是这位少爷会玩儿。
许岁辞打从心眼儿里怯他,鹤望兰折腾人手段很脏,知道主受小时候被禽兽父亲拴在狗窝旁心里怕狗,专门在别墅里养了十几只西班牙普雷萨猎犬,每次强迫主受上.床时都会用生肉逗得猎犬声嘶力竭互相缠咬,而主受的窒息反应也会更令他满意。
许岁辞很快镇定了情绪。
鹤望兰驱赶走烦人的伴学,两条长腿随意弯曲原地坐着,肌肉紧实的身躯则朝左侧一斜。
“奶茶宝宝,好久不见。”
被狠狠清洗过的许岁辞身上不再沾有萧倦的气息,而独独是他自己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甜香。
是一种全新的味道。
许岁辞被“奶茶宝宝”四个字眼吓到了,难道是我最近蜜雪冰城喝多了?好吧,改成农夫山泉吧。
鹤望兰才记起嗅觉灵敏于常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遂而转换话题道,“区区一个勤务工,胆子还挺不小,居然敢戏耍本少爷。”
他说的正是那天义卖解围的事情。
假若说许岁辞不是萧倦抛弃的玩物,或许鹤望兰对他跟看见普通尘渣一般毫无感想。
但能让萧倦说很急的人,必然有些妙趣横生的地方。
再叫人随便一查,果然发现那天料理社根本没有安排义卖活动,追根溯源,更发现许岁辞连个人信息卡也没有,是个黑.户,被陈燧掏了点钱硬塞进学院来打工的贫民。
鹤望兰益发对面前这个敢抖机灵的小玩意儿无端产生了兴趣。
直接责难,“骗本少爷的钱,你良心不会痛?”
许岁辞把那天的钱全数转给了慈善捐助,说骗钱绝没有,也就是骗了点感情而已。
决定顺毛道,“鹤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那时鬼迷心窍了,居然敢冲撞鹤少爷,我可以把钱全数奉还,您就放过我吧。”
鹤望兰拧眉。
这家伙会不会是被萧倦甩了,真的预谋着借机来博取好感,攀老子的高枝。
但表情不像。
鹤望兰见过许多种笑脸,真笑假笑谄笑媚笑,许岁辞这种皮笑肉不笑真是少见,分明打心眼儿里烦他,唇线柔软地翘着,面带甜美无邪。
又纯又欲,难怪萧倦会一时被迷惑。
虽然两人并非朋友,也非敌人,但鹤家在整个星城低萧家一头,也就时刻告诫着鹤望兰,萧倦是天才,但他也绝对不差,总有一天两人会在某个地方拼得你死我活。
他记得那天夜里萧倦叫人上车,人规规矩矩上车,缩在萧倦身后跟小兔子似的柔弱,唯独瞧自己的眼神暗掺着锋芒。
跟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模一样的目光敌对。
许岁辞为什么把他当敌人看待,那非得玩玩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