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琐事,所以不能亲自过来了,还请大夫人见谅!”
虽是太后赐的,毕竟只是妾,不过就是纳个妾,且还是如今只是白丁之身的傅旭恒纳妾,既不用披红挂彩,也不用大肆宴请,只需要在当日戌初派一顶粉呢小轿,四盏绿色宫灯把人抬进来,然后在外院摆上几桌酒席意思一下就行了,有什么好准备的?
孔琉玥心下了然,必定是三夫人不想看到自己,所以才使了孙妈妈来,整好她也不想看到她,于是命梁妈妈接了账册,打发了孙妈妈。
打发走孙妈妈后,孔琉玥命珊瑚、璎珞捧着账册,带着自己的人马,径自去了议事厅——如今毕竟是她正式当家之初,若是事事都选在芜香院来办,委实显得有些不够尊重,况她也不想让自己的住所混进太多人去,故又将主要办公地点设回了议事厅里。
一进得议事厅,受过众管事妈妈的礼后,孔琉玥便开门见山将三夫人提出要于今日开始查账的事大略说了一遍,“……说来三弟妹也是一片为我的心,我自是不好拂却,也不知众位管事妈妈可都已做好准备了?若是有还没做好的,说不得也只能委屈一下你们了!”
就当着大家的面,命璎珞将那几本账册送到外院交给凌总管,让凌总管吩咐大账房的人盘去,毕竟她们主仆又不是专业的财务人员,且还要避嫌,自然交由外院大账房的人来盘毕竟好,而经凌总管之手,则是看重的后者的正直和忠心。
打发了璎珞后,孔琉玥就低头慢慢吃起茶来,趁机不露痕迹的观察起众管事妈妈神色各异的脸来。
张账房家的等几个长房派的不用说,脸上的愤慨根本就不掩饰,几个中立派脸上的愤慨也很明显,便是秦显家的几个,脸上也隐隐有了怨怼之色,显然都对三夫人此举极为不满。
孔琉玥就微微笑了起来,只这样一件小事,她就已经给三夫人树立了一大群满心怨怼却又无从发出的敌人,三夫人还想将管家大权夺回去,几乎已等于是天方夜谭!
要盘查偌大一个永定侯府近二十年来的账目,可不是一项轻便的工程,因此孔琉玥将账本送到外院去后,也不着急,只管按照自己的节奏,游刃有余的处理起家务,润物细无声的于一些细小之处做起改动来。
这样过了几日,便到了傅城恒之前择好的为孔家人打醮的日子。
老太夫人还没起来,闻得夫妻二人是来辞行去普光寺的,只叮嘱了二人一句“早去早回”后,便很爽快的许可了孔琉玥出门。
夫妻二人应了,被簇拥着去到二门外。傅城恒也没有骑马,而是跟孔琉玥一道上了马车,又命珊瑚、璎珞坐了后面的马车,便被一众跟车的婆子并小厮护院围着,很快出了永定侯府所在的街道,行进在了大街之上。
孔琉玥一年到头被拘在家里,难得出个门去旁人家做客,也不过是从这所大宅子移到那所大宅子里罢了,因此一瞧得大街上热闹的景象,便舍不得移开眼。偏又要顾及体面,只管在车窗缝里往外看,真是好不可怜见的。
傅城恒看在眼里,不由好笑道:“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见孔琉玥收回目光白眼嗔他,因收了笑问道:“不过一些寻常街景罢了,且街上人多,鱼目混杂的,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那般吸引你?”
孔琉玥便又白他一眼,没有说话,吸引她的哪里是街景和那份热闹,而是其代表着的自由和无拘无束,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的,倒不如不说的好。
想着,很自然便想到了韩青瑶,若是她今儿个也去普光寺就好了,两人倒是可以清清静静的说会儿话,说来她们又有十几日没见了,她实在有很多话想给她说。只可惜她哥哥很快就要成亲了,她要留在家里帮忙,她自己八月又要出嫁,是再不好随意出门了……哎,真是该死的古代啊,这要是在现代,她们就算是想无时无刻待在一起,也是很容易的事!
傅城恒约莫猜到了她的意思,忽然说道:“等将来孩子们都大了,镕儿他也能独当一面了,我们就找个清净的地方,旁的事情都不理,只管无拘无束的过活,你道好不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然是好……孔琉玥不由眼前一亮,正要点头说好,倏地想起以傅城恒的地位和能力,哪是想抽身就能抽身的?况似他这样骨子里其实很大男子主义的古代男人,本身又有能力,自是很希望能有一番大作为的,又岂会愿意为了儿女情长便放弃自己的事业?说白了还不是哄自己玩儿的。
不过,他能想到哄自己,总比想不到的好。遂笑着点头道:“自然是好,那我且等着那一天了!”话里却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敷衍。
傅城恒听出了她话里的敷衍,知道她不相信他的话,也不多说,只是微笑着岔开了话题。
两夫妻一路说着闲话儿,车轻马快的,不到午时便到了普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