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来看了周纾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心悦周小娘子。”
祁有望的心扑通直跳,随后道:“别胡说,我那是对精明强干的女性的崇拜和追随!”
张奉来才不管她到底是否喜欢周纾,道:“养猪经听你说了大半天,说好的猪肉何时给我?我阿翁还等着呢!”
他帮祁有望的忙之后,祁有望便送了他几十斤猪肉,他本来嫌弃不想要,奈何祁有望让张家的下人做了一道菜,他祖父吃了后,便赞不绝口,说那猪肉肥而不腻,没有猪肉的臊味不止,他竟还吃出了茶香。
张奉来心想猪肉怎么可能有茶香?于是不信邪,也吃了两口,登时就改变了主意,收下了祁有望的猪肉。
几十斤猪肉,张家的仆役也吃,没两日便便吃完了,张奉来见他祖父心心念念着猪肉,便来找祁有望买,顺便看看她养猪养得怎样。
祁有望道:“别整日吃肉,对身体不好。我这儿合适的猪都差不多卖完了,有两头还得养大半个月才能出栏呢!你再等上半个月,就给你送去!”
张奉来不懂养猪,但是祁有望坚持,那他也无计可施,只好回家去了。
他一走,周纾却是忽然回来了。
前不久,周纾跟祁有望道别后,身旁的仆役忽然道:“原来祁四郎与张小郎君是认识的啊!”
周纾一顿,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那仆役又将话复述了一遍,周纾问:“刚才那一位便是张小郎君?”
那仆役道:“是张小郎君,那日受小娘子的嘱咐给张家送礼,便是张小郎君接见的小的。”
周纾终于明白为何会那么巧合了,她二话不说,转身便回遇到祁有望的地方了。
“周小娘子,你怎么去而复返?”祁有望还未离去,见状,心里颇为疑惑。
周纾微微一笑:“许久未听祁四郎弹奏琴曲了,有些怀念。”
祁有望眼睛闪闪发亮,邀请道:“若是小娘子不忙着处理公务,可到琴室吃盏茶。”
周纾随祁有望到了琴室,两家的仆役上了茶、燃了香后便候在琴室外。
琴室外阳光普照,深山幽谷、碧水寒潭,风景依旧。琴室内香烟袅袅上升,香气弥满了琴室。
周纾看见祁有望腰间依旧别着她送的香囊,心里头的感觉怪怪的,——既高兴,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在滋长。
清净幽明的琴声想起,她收敛心神,伴着茶香,细细地接受起轻灵的琴声洗涤。
一曲终了,她的眼神渐渐清明,斟酌了片刻,问道:“张家状告吴家,令吴家无暇顾及其他,是祁四郎找张家帮的忙吗?”
琴弦“噔”地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祁有望面上强装镇静,可眼神的慌张却出卖了她。
周纾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内心备受煎熬的祁有望心虚地承认:“是我……”
周纾听到她亲口承认,那颗吊起的心终究是缓缓落下,她先郑重地谢过了祁有望。
祁有望哪里受得起这般大礼,忙过去拉住她的手道:“我没帮上什么忙,周家能顺利过关,都是因小娘子思虑周全,应对了过去。”
周纾这才道:“我十分感激祁四郎,只是这毕竟是周家树敌在前,是周家与吴家的博弈,牵扯了祁家与张家在内,我过意不去。”
祁有望知道周纾果然有些不高兴了,这种不高兴并不是怪祁有望多管闲事,而是自责自己恐怕会连累祁有望与张家被吴家记恨和盯上。
祁有望道:“帮你是我的事情,与祁家无关。我不忍你受委屈受累,也不希望只因你是女子,便令周家成为吴家以为软弱可欺的对象。你本就艰难,我也不想看着你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
周纾心头微震,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最后汇成一句话:“你的意思是,你伴我走下去?”
祁有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嫩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不是在告白啦,只是觉得这话特别帅气,小娘子觉得是不是很帅气?”
周纾心中一梗,险些没被她闹得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