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同太皇太后请安的这一遭提醒了她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那便是她可能会怀孕。
这个念头蹦出,奚蕊下意识摸向自己小腹,心中蔓延出难以言喻的忐忑。
虽然她素常不显,但娘亲的离世于她而言始终是道坎。
她不想怀孕,她不想损及根本之后郁郁而终,她只想好好活着。
脑中思绪繁杂,纠结与不安纷乱交织成网,终于在马车停在辅国公府门口时,她做出了那个离经叛道的决定。
“文茵。”奚蕊取下了簪于鬓边的珠钗,“你去城东医馆为我开些避子汤的药方,切记,不可让人发现。”
文茵惊愕接过珠钗,想要问什么最终也没开口,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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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习习,月朗星疏,六月的夜晚还有些初夏难得的凉意。
奚蕊只穿了身中衣,及腰墨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她趴在窗沿,卷长鸦羽轻颤,眼帘似阖未阖。
祁朔进门便是见着这样一副少女娇憨的姿态。
“夫君你回来了?”听见动静的奚蕊瞬间惊醒,她揉了揉眼睛立马坐得端端正正。
“嗯。”祁朔收回视线,又道,“日后不必等我。”
奚蕊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应了声,又唤阿绫备了热水,然后从长凳上滑下,迈着小步子朝他走去。
“妾身帮夫君宽衣。”
祁朔没有拒绝,他垂眸看她凌乱地拉扯自己的腰带,那纤细的手指似乎都想要打成结。
奚蕊冷汗淋漓,她不过是想表现得温婉贤淑一些,怎么这刚到腰带就给她拦了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