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字军旗在晴空中迎风飘扬,校场高台上一袭银色软猬甲的男子负手而立。
“公爷,东西十二骑皆整装完毕,季大人方才已到军营。”铭右在侧禀报。
祁朔淡嗯颔首,收回视线,迈步向营内走。
季北庭见祁朔行来,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玄羿我同你说,今日那群老迂腐可是气煞我也!”
他身上甚至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一看便是刚上朝吵完架过来。
“尤其是那安阳侯,倚着爵位生计,全然不知民生艰苦,还说什么国库空虚,不易出资修建新堤坝,待到洪灾真现再谈不迟?我可去他娘的不迟!”
季北庭执起手边茶杯猛饮一口,又继续道:“前几年便是因为有他这种人阻拦,年年都是洪水漫延后再去补救,他们倒是一个个坐上壁观,没见着如何民不聊生!”
“我爹虽不至于那般迂腐,却实在是保守得紧,昨晚我游说他良久,今儿个在朝堂上也未帮我说上半句。”
他叹着气愤懑自己父亲的临阵倒戈,却又想到了最终较好的结果,复而亮起眼眸。
“不过好在你回来了,你是没见着今日陛下拟旨命镇北军三日后启程修坝时他们那脸色,简直大快人心——”
裴云昭登基不过三年,总有些老臣贵爵倚仗自己年长,掣肘他的决定,而同季北庭这样的新帝新臣则更是憋屈。
但自祁朔回京后这局面便开始有了回转。
他袭承国公爵位,又手握重兵,位阶一品大将,本身就足够令所有人忌惮。
是以,无论是上次丹阳县他亲自探查官盐走私,还是现下领兵筑坝,就算有人不满却无人敢反对。
“不用三日。”待到季北庭说完,祁朔缓缓出声。
他双手撑在案上地图两侧,继续道:“明日便能启程。”
季北庭诧异:“这是不是太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