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听那些碎嘴子嚼舌根,小初一点儿也不笨。”她紧紧扣着我的后脑,喃喃道:“我的小初只是开窍得比旁人都要迟些,也比任何人都更聪明。”

她在发抖。

连手指都在发颤,极力彰示着内心的不安。

“阿娘,”我软了嗓音,忐忑地摩挲着指节,“别担心啦,等回了剑宗我必定加倍用功,当然不是为着外人的眼光。师兄们心怀大志,要撑起剑宗,要肩负天下,可我目光短浅,只想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陪着爹爹和阿娘就好了。”

她神情微怔,泪珠遂从眼眶中落下。

这一情形刺得我双目发疼,我不明所以,然母子连心,我本能地接收到她胸腔里莫名的震动,并且为之一同湿了眼眶。

“……好。”她慌张抬袖拭去泪痕,捧着我的脸颊道:“乖,不说这些了,去用晚膳罢,阿娘不留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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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是应下了,可我迈出门槛却调转了方向,并不打算立即去用什么晚膳。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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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座庄子,处处皆有身负重剑的守卫与仆从。

一路穿行过三四处院落,我仰起头来,近在眼前的是仆从们的居处,一座小小山头紧邻着这几间矮房。

天色渐暗,夕照将满目苍翠映上浅浅的金光,叠成奇异的暖色。

我拂了拂散落于地的树叶,就近坐在树下,思索起阿娘方才的反常之举。

常小师弟是头一回拐带师兄违逆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