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虽然不乐意,可他奴籍在身,焉敢不从,只能蔫头耷脑地跟着江快雪走了。
临行这天,赵阁老一路把他送出城门,正巧碰上送松月真出行的徐阁老。两人不阴不阳地打了一番机锋,又各自叮嘱学生务必尽心办事,不可有负圣恩云云。
两人这便上路。松月真身边也不过带着一个常随,骑马前行。江快雪却是不会骑马的,只能坐着马车,被颠得一摇三晃,到驿站时,一下车便吐了。
松月真与常随坐在驿站内喝水。阿福奔进驿站内,叫来驿丞拿药端水,扶江快雪喝下,在驿站内坐一会儿。
松月真身旁那常随心向主人,对这曾经出言调戏过松月真的人一直心有不忿,此时便奚落道:“大人,小人近来有一新作,还请您品评一番。翻江倒水,腹内有哪吒闹海;一塌糊涂,门外是五谷三牲。”
阿福一听,登时愤愤道:“休得对我家大人无礼!”
常随挑起眉:“我不过是在跟我家大人探讨诗词,和你家大人有什么关系。”
松月真蹙起眉头,看一眼常随:“阿泓,少说两句。”
他走到江快雪跟前,问道:“江大人感觉如何?”
松月真伸出拇指,按在江快雪胸腹间的穴位上,试图替他止住呕吐之欲,然而怎么按,似乎都找不到穴位。三人低头一看,松月真的拇指深深陷在江快雪肚子里,这小肚子松松软软,难怪他怎么按都找不着穴位。
江快雪羞耻得脸色涨红,忙推开松月真的手:“我没事了,多谢松大人。”
松月真问道:“江大人既然晕车,为何不骑马?待到了燕云洲,只怕许多时候都是必须骑马的。”
江快雪面色微赧,低声道:“我不会骑马。”
松月真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笑意:“哦,原来不是因为江大人体胖,顾惜马儿。”
江快雪忙道:“也有这个原因的。”
“我看江大人大可不必有此顾虑,您最近清减了许多。如果是不会骑马,我可以教您。”
江快雪想了想,到时候到了燕云洲,说不定要他亲身上阵杀敌,一直不会骑马怎么行,便点头答应下来,待他明日好些,再请松御史教他骑马。
松月真与常随长孙泓休息过后,便骑马走了。江快雪将驿丞给的药贴在太阳穴上,感觉舒服了一些,也上了马车。
阿福坐在江快雪身边,疑惑道:“大人,那松御史往常都避你唯恐不及的,为何今日竟来关心你,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快雪失笑,看他一眼:“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阿福还是不放心:“大人,明天他教你骑马时,你可千万多留一个心眼。”
江快雪听着阿福的话,却有些心不在焉。这位监察御史松大人,和他家老头子一模一样的名字,长得也有些相似,难道阿真也跟着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