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地方自带圣光啊。”唐景四下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房间,“在这里坐上五分钟,心情就完全放松了,顶得上何医生那边一小时。”
陶希宁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是吗?真好。”
“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随时欢迎。”陶希宁再次保证,“我也很高兴能跟人说说话。”
“有什么能帮忙的随时跟我讲。”
陶希宁总是最后一个下班,唐景觉得他太辛苦了。
“唔,既然这样,能帮我把那边那一沓纸在右上角打孔吗?”陶希宁倒也不客气,翻出一只打孔机递给了唐景。
对于对方不断的接近,陶希宁表现得既不受宠若惊,也不厌恶排斥,有些过于安之若素了。唐景主动提供的帮助,他也非常自然地一一接受。
“这一沓也是谈话笔记吗?”唐景问。
“嗯,那些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个例,我想做相关的课题。”陶希宁解释道,“几年前当志愿者去过地震重灾区,给那里的人做灾后心理辅导。大概因为我自己就是盲人,比较能建立信任关系吧,辅导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至今还有些孩子跟我保持联系呢。”
唐景无声地抬头望着对方。
“虽然这种效果很难量化统计,但我想试着做做看。如果能证明残疾人在灾后辅导方面的优势,说不定会给像我一样学心理的残疾人指出一条明路。”陶希宁偏了偏头,“你在听吗?”
“你很不一样啊。”唐景脱口而出。
“跟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