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满脸淤青,完全遮盖了本来的帅气,他心平气和:“没有啊,怎么会,我不仅不生气,还得谢谢他,将我的脸打坏,便免去了被爱慕者绑架强/奸的隐患,安安全全的活着最好了。”
金仪道:“啊?!不会吧?”
冰冷冷的回答:“知道你还问。”
“……”
兰漱皱眉,盯着脸上的疤痕叫苦不迭:“我不就是说那孩子长得像猴子吗,他至于这么报复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金仪一听,便道:“您这么说二公子,二夫人与宗主都不会高兴,何不顺着宗主的意,哄着些也好,少讨罚。”
兰漱辩解道:“我不是哄着吗,都没直说丑,还夸可爱。”
金仪也无话可说了,便将他方才沐浴的用具一一收好,又喊了掌灯使过来点灯,并交代更鼓二筹前不允许熄灯。
若是李淮誉派人来抽查宗训,见早熄了灯了,想是兰漱要连着过好些时候的苦日子了。
兰漱一直趴着没动,直到上弦月冷下来,他猛然坐起身来,扯到后背的伤口时痛呼出声。
既已经受了伤,何不多加利用。
“金仪,金仪——”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他的喊声,金仪连忙推了门进来,关怀备至:“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兰漱道:“我得去找赵秋衡!”
金仪急切道:“九少爷,您别闹了,衡公子想是早歇下来了,您这时候去打他,不好吧?”
兰漱道:“我不打他。”
金仪苦苦惴惴:“您是怕我担心,才不说实话的,可从前您都是打完衡公子回来,再被宗主带走打一顿,即便是您不怕宗主惩戒,也得顾忌后背的伤口吧?”
兰漱道:“我以前真那么禽兽,每天晚上去……啧啧……那今晚更得去了,成败在此之间。”
金仪拦他不住,便跑着将门堵上了,说:“您今夜不能出去,否则宗主怪罪下来,我……”
兰漱斥责道:“你在这里是照顾我的,若不让我出去,我便一头撞在外头的影壁上,并让人说是你想强/奸我,我抵死不从。”
金仪的手臂放了下来,向室内巡视一圈,打开门边走边道:“九少爷去哪儿了?”
外面掌灯的童子便要进来看,说方才还听见兰漱的声音,才迈进的脚被金仪踹了出去。
兰漱从窗外翻出去,恰逢冷寂的乌云遮月,他刚走了半刻钟,忽闻南面一群弟子风风火火而来,连忙住步,隐进兰丛中。
他才探出一个头去,便闻得沈蜚英大声骂道:“不将宗内告训放在心上,屡屡犯戒不说,竟还为旁人损坏己身,如此深明大义,在本宗内属实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