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若是真与北狄议和,还得想想如何安抚百姓。”
征战这些年,百姓对北狄早已是群情激奋,三年前武安侯父子战死沙场的死讯传来都城时,都城百姓家家门前挂丧幡,对北狄人个个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若是知晓了议和之事,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南相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有太监从后赶来拦下,“奴才见过南相,皇后有旨,让您前去见驾。”
南相并不意外,“公公请带路。”
“您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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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弋下朝后提刀一路来到大理寺,不顾身侧人的劝阻,刀架在沈鹤颈侧。
“老子此生最恨那些迂腐的文官,你乃大理寺少卿,也要拦我吗?”
沈鹤不畏不惧,甚至还伸手拂了拂剑刃上的灰尘,“褚将军误会了,沈某从未说过要拦褚将军的话,只是下官职责所在,在陛下做决定是否议和之前,呼延颉在我大理寺一日,我便要保呼延颉一日,若是呼延颉死在了我大理寺,下官这身官服只怕穿到头了,褚将军何必为难下官。”
“今日我要宰了呼延颉,所有后果我褚弋一力承当,无论是罢了我的官还是砍了我的头,我老褚都认了!与你大理寺少卿没有任何关系,滚开!”
四周严阵以待的侍卫手持刀剑与他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此时——
“褚弋,把剑放下!”
卫琎沉着脸跨入大理寺的门槛,看着眼前这一桩闹剧,说道:“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的军营!”
褚弋回头双眼通红看向卫琎,“少将军,你知不知道?那狗日的北狄想要和咱们大周议和,让咱们把呼延颉给他送回去!”
“我知道!先把剑放下!”
“呼延颉害死了咱们多少弟兄?死了这么多人,他北狄一句议和就得既往不咎?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今日就算我老褚死在大理寺,我也要拉着呼延颉一块死!”
眼看褚弋越发激动,横在沈鹤颈侧的长剑一不留神划破了皮肉,卫琎眼疾手快上前,伸手一把握住剑刃,鲜血从掌心顺着剑刃流下。
他握着剑刃将长剑从沈鹤颈侧挪开。
“少将军!”褚弋恨铁不成钢,“侯爷和世子战死在北境,你怎么能……!”
卫琎厉声道:“此事陛下还未下决断,你擅闯大理寺是什么罪责知道吗?”
“可是……”
“退下!”
褚弋在武安侯身边征战多年,对其信服不已,卫琎在北境那三年,他亲眼看着一个满身纨绔气息的世家子,磨炼成了一位大杀四方的少将军,对卫琎早已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