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打紧。就是这性子, 恐怕不大合适在宫中当差。”
李砚垂眸,指腹摩挲着袖口的纹样:“过阵子就换了。”
“诶。”陈恨停了会儿, 又道,“要去徐府,就算皇爷帮着把徐歇支开了, 是不是?”
能把徐歇支开,总不能把徐府众人都给支开。
“朕为何叫你换一身衣裳?”
陈恨低头,看了看一身蓝衫,掖幽庭的装扮:“回了宫,自然就改穿庭中衣裳了。”
李砚笑了笑,将他的双手揽过来:“朕给你绑衣袖,你再戴个巾子,遮着点头上的伤。章太医今晚去徐府看诊,他就在街尾等你,你扮作药童,与他同去。”
“皇爷怎么知道章老太医今日看……”陈恨一顿,随即干笑了两声,“奴忘记了,皇爷要他什么时候看诊,他就得什么时候看诊。”
李砚低着头,用自己绑衣袖的带子专心捆他的衣袖:“三刻钟,不许多待。”
“是。”
“怎么会想去看他?”
陈恨想了想,笑着答道:“苏元均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他嘛。再说了,我同他还有些交情,从前我兄长与他的交情也好,他病成这样,我不去看看,那也说不过去。”
李砚摇头:“你怕是要去探消息罢?”
“皇爷……”陈恨转了话头,“你不去吗?”
李砚双手抓着带子的两头,往外一拉,就将他的衣袖收紧了:“朕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揍他。”
“皇爷?”
马车在朱雀长街街尾停下,陈恨朝李砚道了声谢,才要下马车,李砚便踩住了他的衣摆,头也不抬地说:“朕改主意了,两刻钟,你快去快回。”
才说着,他又对候在外边的章老太医道:“两刻钟之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