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放在心尖上,温声细语哄着捧着的爷。
这回要死了,他用悲词哀曲污了皇爷的耳了。
皇爷问他:“双鱼?”
陈恨不大好意思:“写的时候记错了平仄,‘比目’也押韵,就把‘拟欲托双鱼’写成‘托比目’了,还麻烦皇爷白派人跑一趟。”
李砚却问:“那时怎么不当面问清楚?”
“我……记错了前人词句,不是很光彩的事情,会被祖师爷打手板子的。”
“不是这个。”李砚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前一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君情
有无’,你怎么不当面问个清楚?”
“一开始我以为没有来着。”陈恨稍低了头,“不开窍比开了窍好。不过再之后,也没有问明白的必要了,我明白了。”
李砚的另一只手滑进他的衣袖去,陈恨的手攥得紧,李砚便缓缓地松开他的拳头,扣住了他的手。
陈恨手心温热,出了一层薄汗,不自觉轻唤道:“皇爷。”
李砚看那帛书:“比不上你们文人写诗做文那样绮丽,你要是不喜欢,先签了这个,等回了宫再拟。”
好像哄小孩子签下半辈子的卖身契,总之这个得签。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不强要你。”见他愣了有一会儿,李砚也稍让了让,只是该抓着他的手稍加了力气,预备想个法子叫他按个手印上去。
“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不真。我刚才明明睡着了,难不成是我做梦?”陈恨顿了顿,又轻声道,“在梦里也会签的。”
“礼部与阁中都知道了,上边也有朕的印玺。朕这儿就是官府,不算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