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敬轩……”
他一双美目微微一转,凌历的眼神已望向乔敬轩。
乔敬轩顿时汗如雨下,预感到大祸临头。
“方才乔卿所言,让朕大失所望。为逞口舌之快,乔卿竟敢公然置法度于不顾,说出如此不符身份的言论。朕看你是飘了。”
“臣一时糊涂,皇上恕罪!”
乔敬轩扑通跪于地上,磕头求饶。
邬思明还算心软,也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上前道:“皇上,乔敬轩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大靖付出了不少辛苦……”
还没说完,就被秦栩君直接打断:“邬卿辛苦是真。别为不值得的人说话。”
那意思,你别为乔敬轩说话,朕还念你的苦劳,若你非要为乔敬轩出头,那朕也不会给你面子。
邬思明何等聪明,立刻知道此时应该好自为之,讷讷地垂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满朝文武哪里还敢说话。
乔敬轩指着《内廷纲纪》说不要计较文字,的的确确不该是个有德之臣该说的话,不管是无心之失,还是有心之过,都如皇帝所说,为逞口舌之快胡言乱语,已是失德。
没人敢为失德之人说话。
“乔敬轩接二连三失言,让朕失望,不符合再行阁臣之职,革去内阁大学士之职,回家静养去吧。”
又是一个迅亲王。
不查办你,也不再用你,就晾着你,让你绝望难受。
至于办不办你,等朕的江山安稳了再说。
乔敬轩望向程博简,却见后者已悄然垂下眼睛。已是不与自己对视。他心中顿时心灰意冷,意识到了程博简已是自身难保。
把持朝政,就必得要捏牢帝王,否则这大权如何把持得住?
程博简只要权,却捏不牢皇帝,甚至还想找机会除了皇帝,却没想到皇帝韬光养晦,远比他想象得要有智慧。大靖朝,皇帝才是大统,而程博简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他是没有前途的权臣。
乔敬轩想到聂闻中之反骨,终于明白聂闻中比自己聪明,他早就看透了程博简的前路,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全身而退的机会。可自己却执迷不悟,跟着程博简一条道走到黑
。真的眼前一片黑暗了。
乔敬轩摘下官帽,恭恭敬敬地双手高举过顶。
一名太监手捧托盘上前。乔敬轩将官帽小心翼翼地放到托盘之上,叩拜退下。
内阁大臣,转眼之间只剩了四位。
弘晖皇帝亲政的第三天,除了迅亲王、卸了乔敬轩,退了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起复礼部尚书徐瑞,任命新的内务总管、新设内宫司务……
说一不二,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