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新的内务总管还是个女的。
何总管自打领到腰牌和手印,就进入了脚不沾地的疯狂忙碌。
倒不忙别的,她忙着在造酒坊发酒呢。
让大臣们认购内造的美酒是她和皇帝提的建议,皇帝觉得这办法简单粗暴又有趣好玩,甚合心意。只是苦了何元菱和仁秀,二位新上任的大佬,从拟清单到定价,忙了个不亦乐乎。
那边秦栩君在早朝上为何元菱正名时,这边何元菱就已经带着人手在造酒坊盘库。
等早朝一结束,那些认购美酒的官员已经急急地派人过来领酒,就怕来晚了,好酒被人挑没了。
何元菱从户部借了两名主事,在造酒坊门口搭了个棚,这边登记按手印算价格,然后开出提货单,由酒库那边按清单出库。
晚上回到长信宫,何元菱倒头就往宫人舍一躺,腰都直不起来了。
可床铺都还没躺热呢,吕青儿就来了:“何总管,你如今可不睡在我这儿了。”
“什么?当了总管都不让睡觉了?”何元菱不服气。
“不不不,内务总管可有上好的单间,还有专门伺候总管的太监,徐超喜公公后头没十六个小太监都不出门。”
何元菱坐起来:“我是女的,要小太监干嘛,多不方便。回头找几个认字的宫女倒是正经。”
“为何要认字?”吕青儿问。
何元菱正要回答,外头郭展来了:“何总管,皇上找您。”
何元菱赶紧从床上下来,低声问吕青儿:“我可整齐?”
“挺好的。”吕青儿伸手替她拉了拉衣裳,点点头,“没问题了。”
何元菱这才出门:“我这就去,辛苦你了。”
郭展跟在后头:“何总管,您往后再忙,晚上也得去见见皇上,免得他心神不宁的。”
“心
神不定?”何元菱一时没领会,“皇上晚上不是召见了几位老臣吗,还有功夫心神不宁?”
郭展挠头:“几位大人这不是已经走了嘛。皇上问了好几次,何总管呢?怎么还没回来?所以奴才叫人盯着门口,您一回来他们就来跟奴才说了。”
“还有,仁秀公公说了,宫人舍尽头的大屋子往后是何总管您的住处,已经布置好了,何总管随时可以入住。”
到底仁秀比自己老练多了,这些琐事还只有仁秀能安排好。
何元菱点头:“好的,谢谢仁秀公公了。等明日忙完了酒库的事儿,我得和他好好合计。”
长信宫的偏殿,灯火通明,秦栩君已经换了纱衣,柔软地贴在他美好的身躯上,勾勒出少年的清癯、和隐隐的肌肉线条。
见何元菱进来,秦栩君脸上顿时泛起笑意。
可他没有起身,反而往软榻上挨得更斜了,撑着脑袋,斜睨着何元菱。
“奴婢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