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握拳捶了两下脑门,拿着火铳注意到枪柄上那两个刻字,他瞅了一眼,然后手一抖,差点把火铳直接砸到蔺沧鸣身上。

那两个字是晚雨。

原著中男主的佩剑名字,尽管男主在林妍儿死后便弃了此剑,但霁涯还是记住了这柄出场没几回的兵器。

现在这两字刻在火铳上,还不是淑芬永强这种能宽慰自己是巧合的大众名。

蔺沧鸣当然不需要阵法找蔺沧鸣,他就是蔺沧鸣本人。

霁涯捂住了自己脸,为自己到了异世界的运气还是这么精彩,钝刀割肉般感到一丝愤怒无奈又颓废。

如果说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的早晨很爽,那他现在如鲠在喉的感觉就是穿完内裤爽过了才发现这内裤还是以前旧的,穿错了。

蔺沧鸣泛白的薄唇中溢出两声喑哑低咳,霁涯吓了一跳,这次终于松了手,把晚雨铳掉到了蔺沧鸣身上。

晚雨铳其实不轻,大几斤的重量毫无防备的挨一下,蔺沧鸣捂着肚子弯下腰抽了口气,直接被砸醒了。

“……你搞什么名堂?”蔺沧鸣看着霁涯错乱的表情,把晚雨铳折起来别回腿上,方才那阵血脉逆冲过去,他总算感觉头脑清晰起来。

霁涯艰难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刚在你这儿发现一只耗子。”

蔺沧鸣低了低头有点嫌恶,撑着书架慢慢站起来,霁涯站在一旁,出人意料的没有来扶他。

“走吧,先回客栈。”蔺沧鸣有些在意地扫了霁涯一眼,霁涯抱以微笑,他只好自己率先出门。

霁涯跟在蔺沧鸣身后,左手拇指一直抵着剑鞘,想起不久之前他还深情款款的玩欲擒故纵,现在只觉得内心比猫抓乱的线团还复杂。

倒也不是多后悔说出那番话,现在他已经确定蔺瀛就是蔺沧鸣,更重要的是蔺沧鸣知不知道他是霁霞君。

霁涯一股火上来,感觉嗓子都开始冒烟,舌头都愁的起泡,和蔺沧鸣出了蔺府,蔺沧鸣放出鸦群刚要带他上去,霁涯赶紧闪开一步,催促脸上肌肉赶紧运动出个尬笑来。

“你有伤在身,带人多累,我自己御剑回去就行。”霁涯连连推辞,一震剑鞘连人带剑冲上云霄,流星般消失在呆滞伸手的蔺沧鸣眼中。

他一口气落在客栈中拿钥匙开门关死,越想越不对劲。

蔺沧鸣曾经反复试探他的态度,让他弹琴,问他是否去过宁榆,问他对蔺府的看法……

蔺沧鸣不问云寄书盛怒问罪的缘由直接关掉云图,这份信任若是来自于知根知底,那也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