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蔺沧鸣抬了下头直接道。

霁涯一时被这个帅气的小型沙雕给震撼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我在你眼中这么潇洒。”

“……我其实没有真正看见过你。”蔺沧鸣若有所思似地说,“比在蔺家时还要早,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我总觉得在海中救我的是你。”

“为什么?”霁涯下意识的追问。

“他和你一样令人不耐。”蔺沧鸣冷着脸说。

霁涯:“……”能不能换个浪漫的说法。

霁涯忽然想起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来,似乎是有个端着架子的小孩,但梦像清晨的露珠,随着夜尽天明的阳光蒸发干净,只剩下一点异样的痕迹,他也无从确认。

“咳,我租了画舫,你可别嫌我穷,不能带你坐豪华观景游船啊。”霁涯眯着眼睛转移话题。

“我还当你要拿块船板糊弄。”蔺沧鸣戏谑了一句,和霁涯走到海边,巴掌大小的船施了操物化形的术法,在空中迎风扩大,稳落海面之上。

嵌在船舱里的灵石阵法开始运转,画舫平稳的驶向远方,雕着松竹的格窗和灯笼投下如画般的影子,蔺沧鸣掀开纱帘在船舱里坐下,霁涯正出去固定钓竿。

“听说湘禹城还有个美谈。”霁涯站在船头盯了一会儿鱼竿,转身回船舱里对蔺沧鸣说道,“一位仙子来云镜海游玩,在画舫上钓鱼结果钓到了俊朗温柔的鲛人,然后喜闻乐见他们在一起了。”

“你也想钓一个?”蔺沧鸣端着茶杯斜眼。

霁涯朝蔺沧鸣伸了下手:“我这不是钓到了嘛。”

蔺沧鸣:“……啧。”

固定的钓竿能不能有鱼上钩纯靠运气,霁涯无聊的和蔺沧鸣闲话,拿着玉简看修真境最新八卦,消磨了一个时辰也没能钓到一条海鱼。

他不甘心地撸起袖子出去,干脆跳下船掐了个避水诀自己去抓了几条,扔进桶里时总觉得缺乏成就感,又不甘地给鱼钩换了饵。

蔺沧鸣沉得住气,画舫在黄昏时已经飘出数里,华丽的琉璃瓦舱顶映着金红的落日,两人出去把灯笼打开,大半天空被染成紫色,海面像平静的火,触目所及之处都是灿烂的橙金,壮烈辉煌。

霁涯张开双臂站在船首吼了一嗓子,回头就看见蔺沧鸣躲远两步,回了船舱。

“不想发泄一下吗?”霁涯倚在门边撩着帘子笑道。

“我一直很冷静。”蔺沧鸣拒绝,他涌起点兴致,就从乾坤袋里拿了琴摆上,想弹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