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诚灵识探入储物空间,空间内满是柜架,一袋上品灵石和几张晶卡随意扔在桌上,他感叹真是大户人家,默默找到位置,扬手一招带出药瓶和信纸放在桌上。

药瓶内应该是某种液体,蔺沧鸣提笔简单写了两句,叠好装进信封,写上纪涯亲启:“如果你的人能离开,就让他把信封出示给守在外面的幽冥阁部众,告诉他们联系霁涯,把药给他……实在困难的话,送不成也没关系。”

“好。”严玉诚点头收下,“时间不多了,还有吗?”

“如果傀师要对我动手,你记得离我远点。”蔺沧鸣翘起嘴角忠告,说得没有半分紧张,“否则误伤自负。”

严玉诚隔着面具感到一股杀意汹涌的视线,他不再多问什么,起身道:“记住了,事情我会办完,告辞。”

蔺沧鸣把乾坤袋系回腰间,茶水还冒着氤氲热气,他发了会儿怔,虽然让严玉诚送了药,但却还是希望霁涯别来。

幽冥阁放出消息谈判,云寄书亲自到场,要以一株完整的还念草和永不踏入纵生塔周围百里为条件交换蔺沧鸣,第二天,傀师终于有了回复。

霁涯和靳笙在入夜时终于赶到广裕村,靳笙一路上没耽搁收发消息,傀师回复说三天后亲自在纵生塔边界交易,霁涯狐疑地看着靳笙收起云图,问道:“幽冥阁有还念草吗?”

“当然没有。”靳笙说道,“根据记录以幻术伪造,引傀师出来的把戏。”

“如果我是傀师,肯定连夜打造一个蔺沧鸣的偃甲带去交易。”霁涯托着下巴站在广裕村外围,在夜幕中辨认方位,“这场交易无非是双方都知道的拖延时间罢了。”

靳笙舌尖抵着牙齿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啧,似乎对这种弯弯绕绕很恼火:“找到位置了吗?”

“西北,这个时间村民也都睡了,正好办事。”霁涯指了指,秋收还未结束,想找到易孤行留下来的机关车并不困难。

月光下的金色稻田显得温暖安静,有几捆拢在一起的稻子放在地上,霁涯绕过去时打了个喷嚏,原地站住揉揉鼻子,空气中飘着摸不到的碎屑、稻谷的清香和阳光的气息。

“怎么了?”靳笙回头看他。

“我想起雁桥还有我的地。”霁涯忧愁地叹息,“我还挺想和主上一起试试收稻子。”

靳笙思考片刻,很给面子地夸赞:“阁下好雅兴。”

霁涯笑笑照单全收,蹲下看了看一捆稻子整齐的切口,地上隐隐有几条车辙印,他招呼靳笙跟上,循着车辙找到静置田里的机关车。

锋利的刀片和大型机关故意留下的缝隙中隐隐可见紧密的齿轮,嵌入晶石的凹陷和外壳刻上的流畅线槽组成威风凛凛的巨龙,在月色下流光溢彩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