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少年梁宵在空房间里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不小心感冒了,吸着鼻子委屈兮兮地任劳任怨套好了沙发罩,抱着自己的家伙什一步步下了楼。

少年梁宵想边哭边咳嗽边把钥匙和花瓣一起埋花坛里,狠了半天心没舍得,又小心翼翼揣回了贴身的口袋。

也并没再哭出来。

路是自己选的,少年梁宵一滴眼泪都没掉,揣着那把钥匙,坐火车回了学校。

梦里的时间线好不容易熬到放烟花,梁宵阖着的眼睛被光亮晃得有些难受,下意识躲了躲,正要翻个身,忽然听见开门声。

梁宵胸口忽然狠狠抽紧,一口气都没再剩下,倏地睁开眼睛。

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酒店,躺在了侧卧的床上,手背还扎了个格外熟悉的吊瓶。

屋里空空荡荡。

梁宵一把拔了针下床,头重脚轻晃悠悠往外跑。

跑到客厅,他一头撞进宽展胸肩,被清凉雪意满满接住。

梁宵胸口起伏了几次,疼得厉害,一口叼住了自己手腕忍着,低头发着抖,眼泪无声飙出来。

他不想看不清,用力胡乱抹了几次眼睛,仓促把人死死抱紧,急喘着抬头。

霍阑刚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左手还扶着门锁,右手牢牢抱着他。

霍阑视线凝落在他身上,握着梁宵的手腕,稍稍使了些力,让他张开嘴,把咬出了个血痕的地方烙在掌心。

梁宵嗓子哑透了,艰难出声:“霍――”

霍阑低头,揽住梁宵绷紧的单薄脊背,吻上他。

梁宵胸口轻悸,被他引着稍稍分开双唇,不及回神,舌尖忽然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