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了哦,死在了我的怀里,想知道最后他说了什么吗?——真是可惜啊,你永远都听不到他亲口说出来了。”
‘太宰治’大笑着望着他扭曲的脸,窒息感让他使不上劲,但是扎在对方身体里的匕首却一直从未放弃。
“很幸福呢,你和你的中也很幸福啊,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叫我起床吃饭,但是我的中也不会,或者说你甚至能够找到我,可我居然连杀死我中也的那个‘太宰治’都没能找到,真的是太可笑了,你说是吗,太可笑了啊!”
“是不是觉得杀死他的是你所以还能够感觉到快慰,可惜啊,是我,不是你,那是我的唯一,不再是你的唯一了。你永远不会记得他,你只能从混沌中得到的属于我的记忆里看到他而已。我知道他的所有,所有的所有,他喜欢吃什么,他喜欢做什么,生活的习惯,从小打到经历的一切事情,从生到死,从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即使他在活着的时候是你的中也,但是他死了,死在我手底下,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中也,即使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这就是你没能做到的事情,而终究我做到了。”
这算是什么呢?这他妈算是什么呢?
被掐着脖子无法呼吸的太宰治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球都已经充血,然而他已经觉得脑子放空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痛处,也感觉不到任何他能够感觉到的东西,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对方。
即使这个人也是‘太宰治’也没有关系,即使对方也是他也根本不重要了。杀了对方的话会不会就能得到对方口中的,属于他的中也的记忆,那个只能从旁人口中才知道名字的本该是他唯一的这个人的所有。
疯狂的嫉妒就像是一个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将他吃进了腹中,他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考虑了。只要一想到他的中也没有死在他的手里他就毫无理智,只要一想到他的恋人不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就浑身发抖。
那种澎湃的庞大的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嫉恨几乎要将太宰治拦腰撕扯成两半,鼻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像是兴奋剂刺激着他的大脑,将里面的一切理智全都绞碎,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都切断。
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允许?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是应该和他即使在死掉以后也要腐烂在一起的人,不论是何种年岁都应该独属于他才对。
身体颤抖着无法宣泄的嫉妒,可手中的刀子却稳得分毫未松。这种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愤怒也该是太宰治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那么的汹涌澎湃,那么的势不可挡。
这三个月里的他就像是一个笑话,以为杀死了对方的是自己,以为那个心心念念几乎让他的心都像是被揉起来的碎纸一样的人是他的死者,可如今事实却告诉他,不是的,这都是你的自作多情,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在意着的、你无法割舍的那个人被别人捷足先登,长着和你一样的脸,叫着和你一样的名字,甚至于他可能就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你——顶掉了你的位置,篡改了你的权利,直截了当的从你的生命里带走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当你还以为自己只是忘记了,会记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从最开始就错了。
再也不会记起来了,再也不会拥有了,永永远远的不会属于他了,他的中也只会存在于别人的记忆里,就算是太宰治能靠着因为混乱而看到了几个记忆片段,却也会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失去它们。
意识到这一点的太宰治的杀意再也无法被掩盖,他粗喘着气眼眸都缩小了,即使已经无法呼吸却依旧丝丝的握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