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绑在骑马机上颠簸了一夜,裴思宇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答道:
“在啊,我起初让他先走,让我自己冷静一下。但他坚持要去给我买药,丢脸死了。说起这个,你怎么起这么早?”
刚想答都八点了哪里早,闻徵话到嘴边,忽而醒悟:
没错,新婚洞房,理应大战个三天三夜,不然搞得彼此很没牌面。
“因为我根本没睡,现在是中场休息。”
捏着嗓子装出委屈的样子,闻徵成功蒙混过关,将话题拐回去:
“话说回来,我听说楚洋是单身,你也是单身,只要做好保护措施,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到这里,闻徵灵机一动,添油加醋道:
“如果你觉得他技术可以,不如多留在这一阵子。”
他为了让裴思宇避过飞来横祸索性豁出去,信口胡谄道:
“我和易承昀总是‘一通关就开新局’,你加油,过两天马场见。”
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闻徵干脆利落摁掉手机,心情愉快地站起身,正要去找易承昀,忽然瞥见
书柜上一张熟悉的相片,心中一动:
那是大学时的校际马术比赛,他是冠军,易承昀作为学生会主席,给他颁奖。
照片里的他笑得一脸骄傲,而易承昀还是那副面瘫模样,目光却由始至终在他身上。
他情不自禁伸手取下相框,不料竟发现照片的背后似乎凸起一小片,像夹了些什么东西。
莫非易承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瞬间各种奇思妙想在闻徵脑内井喷而出,回过神来,双手已放在相框边缘:
就看一眼,他心里的恶魔疯狂叫嚣。
他屏住气息,缓缓揭开相框背面:
薄薄的、只露出一点深蓝色的边缘,被压在相框里应该有一段时日,但上面熟悉的花纹……
正当闻徵眼前一亮,指腹就要触到花边,易承昀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你好了吗?”
“啊!”他惊得差点向后倒去,脑子停摆好几秒,险些拿不住相框,手忙脚乱放回书柜,装作没事发生,答道:
“快了,这就出来。”
见他从偏厅出来,易承昀一时没有起疑,问道:
“我刚收到楚洋的讯息,他和裴思宇的事你知道了么?”
闻徵心里越来越乱,勉强答道:“知道了,楚洋怎么说?”
“他跟我报告这件事,希望请假一天,用来解决和你朋友的‘意外’。”
易承昀不怎么插手好友的私生活,没有多问,直接批准,不经意道:
“以及问我哪种药比较好。”
闻徵目瞪口呆:“楚洋知道我跟你……嗯……你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