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问:“那又如何?”

盛长渊咬牙切齿:“你为何要这么做?!”

洛禾笑了,“我至今没见到他们的遗体,亦不敢见,但我听说,他们是抱着南辰国的国花去的。”

盛长渊:“我已让人送他们下葬,你的皇兄们全都好好的,一个没动!你非要怨我不成?!”

洛禾:“你是我府里头出来的,我不怨你,怨我自己,若当初父王送我暗卫时我不要你,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盛长渊:“你凭什么不要我!”他像头快杀人的狼,“若不是你弃我而去,我们现在还在王府里好好的,你以为我愿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洛禾也动了气,一巴掌拍得水哗啦作响。

他站起来,洁白如雪的身躯如出水芙蓉,眼神既冷又怨,声音都在抖。

“那你以为我又愿意吗?!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我喜欢你是真的,可这份喜欢却酿出了大错来!父王说我要与你在一起就娶了和亲公主留下子嗣,我不愿如此折辱你,索性放你离开!你却回来要我的命!”

盛长渊呆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怨恨又是什么?

洛禾气冲冲往外走,盛长渊下意识捉住他的手,洛禾被拽入盛长渊怀抱,一身水迹染湿了盛长渊的袍子。

“子谦,此言……可当真?”盛长渊小心翼翼问道。

洛禾冷笑一声,“你怀疑我,不信便是。你知我为何要抱你北辰国国花么?若我直接抱着花死了,我看你日后天天看着这花,是不是就会想起来我死了的样子。”

“你不会死的。朕不准你死,阎罗王也带不走你。”盛长渊像被打了一针强心针,虽然疲累,眼神却由内而外亮了起来。

现在这些事都会解决的。

他和洛禾一定会好好在一起,长命百岁。

盛长渊把洛禾擦干,没带换洗的里衣进来,殿内热气腾腾也怕冻着人,拿大披风把洛禾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对上洛禾心死如灰的平静眼神,刚泛出来那丝甜味就被苦味压倒了。

他以为他换了个高贵的身份归来,就能在洛禾面前硬气起来,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洛禾,让洛禾成为他的掌中玩物,再也别想逃脱。

可实际上,半年能改变他很多的习性,却改变不了骨子里那个被洛禾软乎乎的小手一下下捏出来的影一。

盛长渊受不住这眼神,他难受的快喘不上气来。

他抱住洛禾,额头抵上额头,轻声问道:“子谦,你可以亲亲我吗?”

他以前常这么难为情的向洛禾撒娇。

因着他总不论地方一冲动就亲洛禾,惹了洛禾生气,非要他以后亲他之前得经过他允许。

还得向他撒娇,不然不给亲。

洛禾说:“你是皇帝,别说亲我,就是你在这里要了我的身体,或者是要了我的命,我都没有二话的。”

盛长渊低低抽了口气,恍然觉得心口像破了个大洞,明明身处暖融融的浴池殿内,却刮过了冰冷彻骨的寒风。

他不愿洛禾看见他这么狼狈的神情,一手按着洛禾,一手圈着洛禾的腰,身子慢慢弓了下来,脑袋埋在洛禾颈项处。

高大的男人做出这个动作,没一点勉强到洛禾,当真是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