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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的呀?”厉原的手指在他头发间随意地揉着。

冬天外面黑得早,两个人刚吃完晚饭,今晚厉原的乐队没排演出,难得这么早就腻在一块儿。

“香港九十年代的老片子了。”龚思年悠悠地说,“说有个天才医生叫刘文,看不惯医疗系统腐败,不愿意同流合污,就离开了大医院。在平民红灯区里开了个小诊所行医,替很多楼凤们治花柳病。”

厉原鼻子好像有点塞,在他上方嘟囔着:“那……那个刘文后来呢?”

“没什么后来啊,电影就结束了嘛。”龚思年懒洋洋道。

电影里,郁郁又帅气的男主角坐在灯下,在悠扬的留声机乐曲中切着药材,想着死去的恋人时,忽然间泪流满面。

到底那位天才医生有没有意难平,他也不知道。

但是又怎么样?

在穷人区里给妓女治花柳病,还是在聚光灯下做精细的脑科手术,又或者是在小学校里操心小毛孩子们的心理疾病,都是在治病救人,又哪有高低贵贱呢。

厉原轻轻叹口气:“你这下班时间还得管那些小毛孩的心理疏导,怎么就不管管身边的人?”

他抓住龚思年的手,往某处一按:“我不管,我这里也需要疏导。”

龚思年的手指被牵到一个火烫的东西上,身子一僵。

“疏导个屁。”他咬牙切齿地爆着粗口,“再耍流氓我把你那儿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