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懵了一下,忍了许久的背后划伤被汗水刺激得隐隐作痛了一阵。

他一直知道,但是他并没有赶他走。

时舟转过头去,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又似乎把三十年零零碎碎的一直漂泊的真心一股脑地全塞在下面这番话里了,以至于它在嘴边踌躇了良久。

周遭嘈杂又危机四伏,而二人站在一起的这一方空间仿佛是冻结了时间的一片净土,命运垂怜施舍了片刻安静,好让时舟把话说完。

“我……想让你陪着我。”

时舟不去看傅城,装作自己十分平静,嘴唇却在微不可察地颤抖,“但是现在不行,你需要出去,外面需要你来统筹指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你出去,就当是给我留个念想。”

“我会活下去的。”

傅城大脑休眠了一下,他习惯了从时舟口中吐出的凉薄之词,阴阳怪气以及不容置喙的命令,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在这个男人口中说出这种话。

傅城喉咙干涩道:“你……”

时舟抿了一下唇,逮住傅城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拽低,然后咬住他的嘴唇。

是真的咬。

傅城没来得及喊疼就被他横行霸道地占了口腔,纠缠了一会儿,命运垂怜他们的那点时间到了,大地摇晃一阵,像是恶兽苏醒前低吼着的梦呓。

“我命令你,”时舟松开他,彼此的一段呼吸还在藕断丝连地交融着,时舟斩钉截铁道:“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