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的唇上沾了点傅城的血,被他咬破的。
血迹在有些惨白憔悴的脸上,就像一点醒目的朱唇——他的耳廓大概也是这个颜色了。
时舟转身走了,傅城看着他的背影,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直到地下室的供电系统被破坏,走廊中暗了下来。时舟不回头地向前走着,后面没有人再追上来。
傅城听了他的话,去跟上撤退的队伍了。
时舟心跳如同他的脚步在寂静如死去的黑夜里不休地活着。他莫名地感觉踏实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此刻他站在风口浪尖,孤身一人涉险,他仍然觉得很踏实。
他见过那种视死如归的士兵们脸上的神色。
明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九死一生的险境,眼中总是会有一束灭不掉的光芒。
他们说他们是有根的。
他们背后是自己的故乡和亲人,那是生命挣扎着也要活下去的意义,那是光芒在孤身奋战的时候也不会孤独的原因。
时舟之前感受不到的,因为他身上的羁绊太少,近乎是干干净净的。
他少小漂泊无定,连住处都是别人施舍的——没有什么故乡情;他自幼父母双亡,当做亲人的人们留给他的温情太短暂,有的甚至掺杂着虚假——没有什么亲情;他寡言少语脾气烂,身边愿意以真情实意付他的同龄人极少——也没有什么友谊。
但是傅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