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之行的尴尬在一路丢得差不多了,进屋的时候和方齐勾肩搭背的,结果一进去就对上了张九龄的视线。

张九龄打坐似的坐在上沙发,端正得像是一夜都在等夜不归宿孩子的家长,见了他们就抬眼瞪过来。

“你们晚上去哪里了?”

被这一问,展之行的尴尬一瞬间就回来,他心虚地放开方齐,往旁边跳开,离远了方齐一米,想要撇清美系,免得被张九龄误会,结果方齐却没当回事地直接回答。

“我们谈情说爱你也要管?”

“谁管你谈情说爱了,你师父我等了你一晚。”

“鬼都不信!”

“那你们继续去谈情说爱,可别回来求我!”

“放心,对这我有天赋,不用你教!”

展之行提醒地咳了一声,他觉得胡说八道方齐大概是得他师父真传,这两人再说下去,大概就要成了他和方齐昨晚准备私奔了。

可是,方齐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朝他看过来,完全没懂他的暗示,还一副关心他的语气问他。

“展展,你怎么了?是不是晚天着凉了?”

“没,清嗓。”

展之行把眉头竖成两条战壕,目光狠狠地刮过方齐,方齐还是装傻地当看懂,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

“可能是感冒的前兆。”

“行了,我没有感冒!”

展之行实在无语,拍开方齐的手,朝方齐瞪过去,方齐终于露了一丝得逞的笑,他保持着表情,脚下迅速地踩了方齐一脚,方齐收起笑,变脸似的在眼里装了满眼委屈。

“你们没事就给我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张九龄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的眉来眼去,倏地坐在沙发上伸了一条腿出来,朝方齐的下盘扫过去。

方齐早料到他的动作似的,从容地避开,他一脚落空,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地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无声地望天,半晌之后突然回过头来看他们。

“你们怎么还不走!”

“真走?虚耗的妖术还没——”

方齐接上张九龄的话,但只说了一半又被张九龄打断。

“猜一下,是字还是花?”

展之行看着张九龄握着拳头转过身来,拳头伸到方齐眼前。

他没明白前面还要赶他们走,怎么一下又变成了猜谜,但方齐早就习惯似的地盯着张九龄的拳头,观察了几秒钟,回答道。

“字!”

张九龄的拳头展开,展之行看到他手里是一个硬币,朝着上方的一面是花。

方齐随即眉头一蹙,反悔地说:“这局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