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路的折磨与驯化,造成了理智的坍塌。李慈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眼泪怎么落也落不完。他想念南国,想念娘亲,想念同空,甚至想念李孚。

你是南国的太子,来到刹利,我得拔了你的爪子。

我没有爪子

是啊,你没有。尤里兹抓起他的发丝,又轻轻松开,拍了拍他的头,下车慢慢吐了一口气。

一下车,传令官便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尤里兹殿下,乌弗大殿下带人来接我们啦!

嗯。尤里兹恹恹地上马,挽着鞭子敲了敲马背,南国太子带来的翻译是哪一个?

一个文官打扮的南国人应声上前。

杀了。

几个胆小的仆从发出尖叫,被刹利兵士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立即捂起嘴,噤声发抖。

马车驶入刹利皇宫,新来的翻译官面无表情地与车夫并坐。

鲁风大人。车夫向他行礼。

鲁风不为所动。似乎对忽然派给自己的这件差事很不满意。

里面是什么声音?

车夫神神秘秘地靠上来,轻声耳语,在哭。

又不是个娘们,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车夫闭起眼睛连连摇头。

看到李慈下车的时候,鲁风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哭泣,上前抱拳,自我介绍。

李慈雪白的脸匿在一身狐裘里,像一只误入山林的小狐狸。

那今后就有劳鲁大人了。

鲁风的母亲也是南国人,但多年前便迁来刹利,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那种来自江南水乡的氤氲之气。

刹利人看南国人,很容易能看到一种梦寐以求又遥不可及的温柔的幸运。

这就是尤里兹殿下带他回来的理由吗?鲁风心想。

一个美好的愿景。

带着李慈一行安置完毕,却发现这位太子殿下带来的人手远远不够。

给殿下烧水的人呢?

问了一圈,那群白脸细眼的南国人只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