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的陪嫁,哪怕姜靖怡对她态度不好,樱桃也是站在姜靖怡这边的,既然她吩咐了,樱桃便麻利的翻看起来,好歹从一箱子衣服里找出一件素色的衣服。
虽然达不到姜靖怡的要求,好歹也能凑合了。
姜靖怡又问,“我外祖家离这边可远?”
樱桃道,“清水县离着这边不远,离着镇上大概二十来里地。”
这倒好办了,姜靖怡坐到季秋阳的书桌前拿出纸笔准备写封信出去。可惜毛笔她不怎么会用,一笔下去就是一坨。
姜靖怡索性也不为难自己了,出门见季秋阳站在堂屋门口与季老太说话,便面带笑容的过去,“夫君,可否帮个忙?”
听她这称呼,季秋阳险些吓了一跳,他面带警惕的瞧了过来,“何事?”
“过来嘛。”姜靖怡仍旧笑眯眯,声音跟能掐出水是的,妥妥的小娇妻跟丈夫撒娇的样子。
倒是季老太想的不多,见她态度温柔可人的模样还挺满意,她对季秋阳道,“过去吧,在家好好歇两日,旁的不用你操心。”
季秋阳颔首,朝屋里过来的时候满心都是警惕,总觉得眼前笑眯眯的女人比之前张牙舞爪的时候更可怕。
姜靖怡只当瞧不见他的异常,转身回了屋,待季秋阳进来,便说,“夫君能否替我写封信?”
季秋阳惊讶,“写信,给谁?”
姜靖怡笑道,“给我外祖家。”
闻言季秋阳倒是没多问,他坐下瞧了眼桌上写废的纸总算明白姜靖怡为何让他来写了。说实话他挺心疼这纸张的,好好的白纸落了一坨,根本瞧不出写的什么字来,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季家家境不好,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而他自己也不敢胡乱去用。所以看到这张废了的纸张时,季秋阳眉头就皱了起来。
姜靖怡将那废纸收起来,而后道,“敬爱的外祖父、舅舅。”
见她开始说了,季秋阳提笔便写。
姜靖怡继续道,“自打六岁母亲去世,一别竟是十年。靖怡十年未曾去外祖家,心里万分惦念。只靖怡有心无力,家中有恶毒继母阻挠,还有渣男爹爹……”
“等等……”季秋阳皱眉打断她,“父母亲人怎能用如此言语形容。”
姜靖怡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不能了?难道他们不坏不恶毒?”
季秋阳低头看着纸上,什么恶毒继母,渣男爹爹。这是作为女儿能写的?可随即他又看到上头自打六岁母亲去世十年未曾去过外祖家这两句。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底姜靖怡只是个自幼丧母被继母养大的孩子,若是继母良善悉心教养,怎么也不会养成这般模样,远的不说,只姜家二姑娘,便是姜靖怡继妹,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与眼前的姜靖怡却是天差地别。
以前的时候他只瞧的见姜靖怡的无礼和不知羞耻,却没想过她长成这样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