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根蜡烛燃烧完的时候季秋阳也答完了题目,而此时外头的钟鼓响了,随后几个答完题目的生员交卷离开。

季秋阳不慌不忙点燃第三根蜡烛,又将文章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唤了兵丁交上考卷。

路过汪承泽号舍前,季秋阳轻声笑了笑,而后稳步的走了出去。

而汪承泽愤恨的盯着季秋阳,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到了贡院外头,贺凛和陆良还未出来,季秋阳索性便在贡院门前的大广场上等候。

陆陆续续的,一些考生也交卷出来,像季秋阳这样等在这里的也不在少数。

季秋阳身姿挺拔颀长,面容又是一等一的好,站在人群中格外的亮眼,哪怕此时天气昏暗,但旁边有火把燃烧,不时就吸引了考生的目光。

有两个书生过来与他交谈,几人相谈甚欢。不多时对方的同伴也出来了,双方这才告别。

而季秋阳又等了一刻钟陆良和贺凛这才出来。贺凛还好,神色淡淡与以往并无不同,反倒是陆良面色有些苍白,一出来便对季秋阳道,“我觉得我答的不好。”

季秋阳安抚道,“现在说这些时间尚早,咱们赶紧回去好生歇息,后日还得过来呢。”

虽然考试时间紧迫,但考完一场后还能休息两日,这也算给了缓冲。

三人话不多说连忙去了马车那边,三人挤在一辆马车上直奔小院儿而去。

三人不知道的是马车后头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看到三人进了小院这才离开。

回到小院三人连忙去洗漱,而后又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三人用过早膳又连忙温习功课,一直到了傍晚,小院的门突然被敲响,车夫去开了门,没一会儿过来道,“陆爷,外头有人找你,说是你远房亲戚。”

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陆良自己都诧异,“我怎么不知道我在济南府有亲戚?”

这话让三人非常警惕,季秋阳道,“你去回了对方,说今日考试谁都不见,让对方留下地址,待考完乡试陆兄自然会亲自登门拜见。”

车夫去了,对方也没纠缠便离开了。

贺凛微微蹙眉,“我也觉得蹊跷,咱们来到济南府已经快一个月了,若是亲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乡试的时候来……”

他试想了无数的可能,他和季秋阳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也是警惕,不由道,“或许是有人故意为知。”

陆良从未如此惊慌过,“到底是谁这么坏。”他家境不好,好不容易考中秀才,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意外对他们家实在是沉重的打击。

随即他突然道,“肯定是汪承泽这混蛋。”他恨的咬牙切齿,“这人真是阴魂不散,那日若秋阳就不该救他,就该让他被马踢再也不能科考。”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这都是气话,若是汪承泽真的出了事,他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可眼下明知此事是汪承泽所为他们也只能按捺下心神,一切以乡试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