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谢涯没有见过,却无端觉得眼熟。
“你是谁?”谢涯扶起俞剑英,出声问道。
男人目色沉沉地凝视着俞剑英,俞剑英被他盯得害怕,抓住谢涯的袖子,躲到他身后。
“我是苟新白,也是幸运。”男人迈步走进屋子里,在俞静蕾惊恐的注视下,拿起她胸口趴着的小狗崽,硬生生将脐带扯断。
“啊——”俞静蕾冷汗直流,疼得脸色苍白,嗓子已经被她喊哑,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疼死,可她别说死,她甚至不会晕过去,只能意识清楚地感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主人,还记得我吗?”男人温柔地抚摸着俞静蕾汗湿的额发。
俞静蕾不停地痉挛颤抖,摇着头哭着说自己不认识他,她想要躲开这个男人的抚摸,可她刚升起要躲开的念头,男人便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手心。
“我好伤心,主人你居然已经把我忘了。”他虽然说着伤心,但语调毫无波澜,“你忘记你是如何一次次把我抛弃,又如何将我送到狗肉摊上,亲眼看着我被缢死,被开膛破肚,然后与你的父母一起将我吃掉的吗?”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你别装神弄鬼!”俞静蕾惊恐地甩开他的手,努力想要往床的另一边爬,她的肚子破了个大洞,血水和内脏一同倒了出来。
“那如果是这样呢?这样你还记得我吗?”他说着在俞静蕾面前,从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变成一条黑色的大狗。
黑碌碌的眼睛,一如从前那般执着地凝视着她。
“啊啊啊啊!!!”俞静蕾连滚带爬从床上滚落在地板上,被单全被她的鲜血濡湿,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她的内脏从肚子里漏出来,贴在地面上,在地板上滑过一道道血痕。
“幸……幸运……”即便关于幸运的记忆只停留在八岁,但俞剑英依旧清晰地记得幸运的模样,黑色的大狗,胸口有一撮白色的毛发,它的眼睛永远干净明亮,好似能够洞察你内心所有的情绪,给予你最温柔的安慰。
每次俞剑英心情不好,幸运都会凑到他身边,用脑袋拱他,很快就能将他逗乐。
可现在的幸运,眼睛里黑漆漆,只余下一片死寂。
幸运不是丢了吗?而且幸运走丢的时候就已经是只老狗,十年过去,一条狗的寿命怎么可能有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