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行现在对傅时雨言听计从,基本他说什么就做什么,从无二话。
三皇子封寒萧则彻底沉寂,整日配着贤妃吃斋礼佛,不问世事。
这个案子闹了半个多月,总算彻底消停,广陵王开始着手给王府大换血,府里的下人被散了一大批,连许多干了十几年的老人都被驱逐归乡,管家倒是被秋姨娘求情留了下来。
上次从迎春屋里搜出来的药方,其实是秋姨娘提早塞给管家的,本来帮王夫人做事的管家,心知等事情结束后,世子不会放过他,便偷偷去求了秋姨娘,陷害迎春好以此来将功补过。
等广陵王走后,王府里的事暂且交由秋姨娘处理,楚东歌母亲的牌位入了王府的祠堂,含冤离世这么多年,终于得以沉冤昭雪。
广陵王率兵去了南门铺子,在院子里找到了三具骸骨,从身上衣物即配饰确认正是这十年来失踪的几位姨娘。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京城连日不断的阴云天气,终于映现了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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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庆第四十年间中秋
难逢佳节,热闹非凡,各路人群聚集,正空白玉盘高悬,皎洁月色映着白墙黛瓦,遥遥望去,八街九陌张灯结彩,流光四溢,实属繁荣盛况。
朝落第一次过节,从早上就新奇的看着下人在王府里忙进忙出,长廊水榭挂满镂花灯笼,荷花池里飘了几盏亮着烛火的河灯,恭贺送礼络绎不绝,广陵王和广陵世子一大早便忙活个不停。
楚晏的院子向来人少,傅时雨乐得清静,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旁边的石桌上搁了盘桃仁月饼和几碟精致的担心,秋姨娘送来的桂花酿喝了快半壶,他脑子里有点晕,微阖着眼皮,眉宇舒缓恬淡,瞧着甚是安逸自在。
“时雨哥哥!”
换了身桃红色新衣的楚东歌从院外跑进来,胡萝卜似的小粗腿迈的挺快,一晃眼就跑到了跟前。
微醺的傅时雨微侧过头,含笑望她,眼尾殷红,瞅着似染了胭脂,楚东歌连石桌上的点心都没心情吃了,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猛咽口水。
“时…时雨哥哥…”
楚东歌赧然的扭捏着身子,又怯生生的喊了声。
傅时雨稍稍立起身,问:“怎么了?”
楚东歌低下头,胖乎乎的小手绞着前面的衣角,嗫嚅着说:“想邀请你陪我去街上逛花灯会。”
“花灯会?”傅时雨心里其实不太想去,街上人多,他不爱凑热闹,但见着楚东歌期待的模样,又实在不忍拒绝。
楚东歌眨巴着眼睛,“可以吗?时雨哥哥。”
“可以是可以。”傅时雨勉强答应,想起什么,又问:“你不和世子说一声?”
“爹爹和二哥忙着和那些人谈事情呢,我让小棠陪着去。”
小棠是楚东歌的丫鬟,上次秋姨娘和楚东歌驾马车走后,她怕被王夫人刁难打骂,便偷偷躲回了家里,直到前两天才被楚东歌叫了回来。
楚东歌看他迟迟不说话,小脸一皱,憋着嘴说:“如果时雨哥哥不愿意就算了。”
“我跟小棠自己去。”
傅时雨瞥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羞恼,不由失笑,刚想从藤椅上起身,看到朝落走了进来。
她今天在外面蹲了整天,终于舍得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