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剩下的匈奴已经进了前面的药堂,朝落连忙催促:“公子,快走吧!”
傅时雨回过神,拉起朝落的手,悄无声息地推开后门,弓着腰穿过大街巷子,抄小道往城主府行去。
看着住了一年的医馆越来越远,朝落眼里伤感,问:“我们要去哪儿?”
傅时雨沉声回:“找柳小姐。”
“啊?”朝落心里困惑,但见傅时雨忙着赶路,只能默默合上嘴。
两人径直跑到城主府,城门的侍卫拦住他们,傅时雨上前给了他们两人几两碎银,笑容和煦地说:“两位官爷,小人找柳小姐,劳驾您通报一声。”
得了银子,那两个侍卫暂时收回手里□□,问道:“你是何人?找柳小姐何事?”
傅时雨面色不改,镇定的说:“小人姓傅,柳小姐叫小人来送东西。”
听了这话,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眼里犹豫不决。
傅时雨暗自咬牙,干脆解下钱袋,全部放到他们手上,笑道:“劳烦二位官爷。”
其中一个侍卫颠了颠钱袋,沉甸甸的。
这是傅时雨一年以来的积蓄,本来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全拿了出来。
那两个侍卫终于松了口,朝傅时雨说:“在这等着。”
傅时雨欠身行礼,“多谢官爷。”
没过多久,柳如盈提着襦裙,从府里匆匆忙忙赶来,春情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小姐,你慢点!”
柳如盈置若罔闻,看到站在城门外的傅时雨。
她双眸一亮,霎时顿住脚步,故作淑女的挪步上前,脸颊粉扑扑地问:“傅大夫,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傅时雨微微一笑,“柳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如盈忙不迭点头,“傅大夫随我来。”
“多谢柳小姐。”
傅时雨看了朝落一眼,朝落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两人沉默的跟了上去。
柳如盈领着他们走到自己院子,然后招呼傅时雨和朝落坐在会客的厅堂,又开始使唤春情去给他们沏茶。
傅时雨端坐在太师椅上,温和的说:“柳小姐不必麻烦,在下深夜到访,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傅大夫尽快说。”柳如盈话里爽快。
想起什么,她眼里快速划过一丝赧然,欲语还休地望着他,小声嗫喏:“傅大夫不必和我见外。”
“说起来,当初还要多亏傅大夫救我一命。”
傅时雨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谈不上救命,他初来蜀州城,撞见有两位女子正在和一摊贩理论,其中一位头戴帷帽,脸上也蒙着绢帕,似害怕见人一般,目光闪烁地缩在前面女子的身后。
傅时雨稍微走近了些,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原来那摊贩是卖胭脂水粉的,吵闹的是丫鬟春情,戴斗笠的则是柳如盈,她用了摊贩的胭脂,满脸冒起许多红疹,颊上还生了些色泽灰黑的暗斑。
傅时雨检查了下那盒胭脂,发现里面添加的水银已经超标了。
而柳如盈这种深闺小姐,娇身冠养,用的都是好东西,现在突然抹了这胭脂,柔嫩的皮肤表层自然受不了,症状相比其他人,显得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