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是我刚刚说的寒蟾,右手也是……另一枚鬼骑令。”

“想要哪一边?”

楚晏几乎是不过脑子,直接道:“寒蟾给我。”

那人语气骤冷,阴沉道:“你打算为了救一个人,弃那群关在地牢里的鬼骑军于不顾?”

楚晏冷酷无情道:“其他人与我无关。”

那人嗤笑一声,话里并不见惊讶,“果然这种话只有你能说出口。”

话音刚落,他便把左手上的玉盒从半空中接过来,“给你,寒蟾。”

楚晏连忙上前一步,把差点落在雪地里的玉盒接在怀里,刚一打开,对面那人突然道:“重阳还好吗?”

“你认识重阳?”楚晏下意识问。

余光瞥到手里打开的玉盒,他神色霎时阴霾,眼底里翻涌着仿佛要杀人的怒火。

精美的玉盒里哪有什么寒蟾,除了一块沾染着血迹的破布,便再无他物。

意识到自己被骗的楚晏刚抬起头,便看到刚刚还站在不远处的人,眨眼功夫便闪到了跟前。

因为离得近,楚晏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这人的面孔,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他毫不客气地一脚给踹下了山崖。

“还有脸来要寒蟾,老子不弄死你都算客气了。”

那人仙风道骨地站在山崖边,冷冷看着极速往下坠的楚晏,呢喃道:“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

“——那盒子里可装着好东西。”

*

“重阳大哥,你去歇会吧。”朝落看着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重阳,轻声道:“这里我守着便行。”

“没事。”重阳甩甩头,让脑子稍微清醒些,“还是守着放心。”

朝落轻轻嗯了声,坐在榻边,紧紧握着傅时雨冰凉的手指,想通过自己的体温让这个人变得暖和起来。

“公子……”

她眼圈里闪着泪花,但想起现在哭也没用,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是她第二次有想流泪的冲动,第一次是柳如盈的死,第二次便是现在。

傅时雨于她来说,是第二个重要的家人。

当时的姐姐也是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那时朝落不知道什么是死,只以为她是睡着了,后来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姐姐的身体开始腐烂,化为骸骨,被燕将军关进他们合葬的墓穴里。

姐姐都一直没有醒来……

朝落恐惧地全身颤抖,担心傅时雨像她姐姐一样,是个贪睡的懒虫,永远也不肯醒过来。

“你们不睡,那老夫回医馆睡了啊。”

趴在桌子上的老大夫打了个哈欠,捶了捶酸痛的肩膀,“老骨头经不起你们折腾。”

还没走到门口,肚子上就拦上来一把合鞘的三尺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