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沈公子的雪莲丹……”

好一个沈言亭!好一个雪莲丹!

傅时雨够狠,狠在骨子里,滴水不漏,苦心经营地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若不是现在经这一遭,这个人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蒙他在鼓里。

对了,他差点忘了。

楚晏终于反应过来。

这个人确确实实是瞒了一辈子。

楚晏被风吹地眼睛酸涩,膝盖才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冻得裂开了,随着移动,在雪地里流下蜿蜒刺目的猩红血迹。

走到最后,他眼睛已经被风雪吹地睁不开了,视线模糊,脑子充血,仿佛连听觉都跟着消失。

周身如沉于黑暗的水底,五感骤失,思绪空白,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仍驱使他孤勇前进。

楚晏再次醒来的时候,大雪停了,天空暗不见光,应该已经过了三更,身上衣袍的血迹斑斑,膝盖的伤口也已经凝固成血痂。

他缓缓从雪地里爬起来,发现自己倒在一处山崖边,前方已经没路了。

刚准备趁现在没下雪,找找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环顾一周,除了白皑皑的雪和冰山,便再看不到其他。

既然寒蟾喜生活在极寒之地,那想必会出现在冰山附近,楚晏刚想往最近的那座冰山走去。

“你在找寒蟾?”

一道清列冰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在死寂般的深夜里如同是炸雷劈空,震响电鸣。

楚晏回过头,见到远处站着一个披着墨黑披风,看不清面容的人。

唯一能辨清的是那一头雪白无暇的及腰长发,被身畔的狂风吹得些许凌乱,明明该隐于同色的雪地,但瞧着却显得异常的醒目。

见楚晏不说话,他又抬起手,宽大袖摆里里鼓着风,那人语气听着极不耐烦,又问道:“是不是?”

楚晏皱眉,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那人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两个玉盒,“你要的东西,我都有。”

“而且可以给你。”

楚晏并不显得急迫,面色冷漠地站在原地,道:“什么条件。”

那人轻轻笑了声,带着淡淡的讽刺,沉默片刻后,突然抬步朝楚晏走过来。

明明地上全是厚厚的冰雪,他却走的如履平地,像是腾空飘在雪地上般,格外轻盈。

他在几步之遥停住脚步,“我答应过一个人。”

“可以允你一个条件。”

楚晏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重点,“答应谁?”

那人笑了笑,不肯作答,良久才说:“我手里的有两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