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左贤王……你已经没办法救了。”
傅时雨瞳孔微张,心里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没办法救的意思是,左贤王现在已经……
“你……”
傅时雨刚想开口,黑暗却先一步淹没了视线和思想,他无力地阖上眼,在封长行怀里昏睡过去。
*
楚晏没回王府,趁夜深的时候,偷偷来到了匈奴所在的驿馆。
虽早已过了四更天,但驿馆还是灯火通明,太医在里面忙进忙出,但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邬尔莎在里面大发雷霆,隔老远都能听到她怒骂的声音,匈奴使臣个个凶神恶煞地在榻边守着,瞪的像铜铃的眼眸紧紧钉在那些太医的背后。
楚晏蒙着面,躲在驿馆的屋檐上,见一个太医面无人色地从里面出来,不过身后还跟着两个匈奴。
看到那太医进了茅厕,楚晏飞身跃至两个匈奴身后,动作凌冽把这两人劈晕在地。
那太医听到细微的动静,刚走出来,楚晏捂住他的嘴,把人拖进旁边的柴房。
以为自己小命不保的太医瞳孔震荡,拼命想从楚晏手里挣扎出来,余光晃到后面的人揭下了面罩。
见到是何人后,他脸色一懵,刚想跪拜行礼。
楚晏阻止了,沉声道:“左贤王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的太医叹了口气,心如死灰道:“回王爷,我们赶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只是那群匈奴拿刀守着,我们也不敢说出实情。”
楚晏其实已经猜到这结果了。
封长行摆明了要治他们楚家,又怎会如自己的愿,让这左贤王苏醒,且安然无恙。
为了让火苗烧到自己头上,他竟敢在两国休战的事上做文章,楚晏一时也不知该说他胆子太大,还是眼界太小。
楚晏看向面前瑟瑟发抖的太医,问道:“怎么死的?”
“应该是被利器重击而死,后脑伤得太重,血一直止不住。”太医叹道:“在围场的王太医就说,这位左贤王进气多出气少,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而太子明显知道了王太医的禀告,之所以还叫这群太医来,只是想做出他已经尽力而为的假象,就算匈奴和大庆休战失败,他这太子也没任何错处,伤人的是最大嫌疑的楚东歌,救不回来,是因为这群太医太过草包。
楚晏重新戴好面罩,冷漠道:“既然知道是死,就别回去了。”
那太医看着还很年轻,眼睛深处还有光,听到这话,他眼里一怔,下意识地问,“那驿馆里的其他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