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长行瞳孔微张,有些惊诧道:“你不是沈言亭的人!”

楚晏将他脸上的震惊收紧眼底,心里也缓缓松了口气。

果然自己猜的不错。

似锦之所以这么轻易就进入了大牢,显然是封长行误以为似锦还是沈言亭的婢女。

他不知道沈言亭失踪的事,见似锦来到这里,很可能是沈言亭派过来的,所以才对似锦放下了戒心,而且从刚刚开始,他就想不通,似锦现在只知求欢,已经丧失了神志和理智,又如何去换狱卒的盔甲,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封长行的安排。

按理来说封长行本该怀有疑心,但似锦痴痴傻傻的,问什么都点头,他以为似锦的目的是为了去做里应外合的眼线,再者还有那股熟悉的异香,他自然对似锦打消了怀疑。

阴差阳错之下,似锦这个人,倒成了楚晏现在的垫脚石。

唯一不明白的是,这股异香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起初他以为这异香可以操控红百脚,但他现在感觉不太对。

唯一能确定这异香都来自于沈言亭,因为刚刚他之所以走近,其实是为了确定封长行身上有没有。

楚晏的目光定在他腰间挂着的香囊上,正寻不到答案的时候,忽然听到似锦嘴边吹了几声悠扬的调子。

那些正同鬼骑兵缠斗着的侍卫双眸呆滞,栖息在脑子里的红百脚,好像也暂时平歇,甚至连握在手里的刀剑都齐齐掉落在地。

楚晏瞥见封长行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心里陡然明白了。

原来香能驭蛊,只是一道幌子,这异香真正的用处,其实只是为了让红百脚不用钻进他们的耳朵里,而真正操纵红百脚的,应该是音律。

所以似锦能一直平安无恙,没有被红百脚侵蚀脑子。

而沈言亭为了不让旁人猜到这异香出在他身上,这些年也一直服用药物隐藏自己的气息。

封长行神情阴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良久,他自嘲地笑了两声。

“没想到啊。”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一动不动地落在楚晏脸上,讽刺道:“你还挺会算计。”

“不过……很可惜。”封长行话锋陡然一转,冷冷道:“你碰上的是我。”

话音一落,似锦突然神色痛苦的倒在地上,手里握着的石头也从手心里滚落在地。

楚晏眼里微沉,瞥到似锦的肩膀上竟中了一支暗箭,他又抬眼望去,见那些弓箭手竟没有受到似锦的影响,眼神依旧清明。

不,并不是没收到似锦的影响。

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中红百脚,是他误以为宫里的所有人都被红百脚给控制了。

“你以为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后,我会不给自己留后手?”

封长行朗声笑了起来,眼里夹杂着对楚晏浓浓的讥讽,“你以为还能像上次太傅那般,这么轻易就能挟持我?当真是愚昧至极!”

“这些弓箭手是刘大学士趁朝廷动乱的时候,偷偷养在他府邸之中,后来我出事,他与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他也逃不了,所以便带着邬尔莎公主,前去同哈达会合,再商量着将我救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