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没说话。

诡异的岑寂中,谢逢秋后知后觉地一低头,少将军幽幽地看着他,脸色难看得能刮下一层黑漆。

“……你哄我?”

谢逢秋心道:我倒是想哄啊。

“没有。”

两人靠得极近,因为谢逢秋下意识的维护,这个姿势从一开始的意外变得意外的暧昧,他看似强硬地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华胥看似乖顺地抬眼看他,除了脸色不大好看,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抗拒的行动,他只需一低头,便能近距离与华胥呼吸交缠,对方薄如花瓣的唇微微抿着,两管高挺的鼻梁差一点点就能触到。

“……没有。”他哑着声音,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华胥冷笑。

“你当我傻么?”

他疾声厉色,谢逢秋却觉得他或许真的有点傻,如此旖旎的距离,他也不避不让,只管眯着冷厉的双眸,用凶狠的眼神怒视着他,然而吞吐出来的气息的是温热的,肌肤是瓷白的,眉眼漂亮得雌雄难辨。

这样的美色,属实很难令人心生怯意。

谢逢秋觉得他再不推开自己,自己就要忍不住干些乘人之危的勾当了。

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华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剑柄抵着他的胸膛,“滚开!”

他冷酷无情地将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推开,横剑入鞘,随手一扔,复又抄起桌上那碗澄碧的酒液,大概是为了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他推到谢逢秋面前,依旧是没好气地道:“喝了!”

酒液摇晃,溢出些许,谢逢秋看出他并不生气,便放下心来,接过那碗,随口道:“这到底是什么?”

华胥盯着他,一字一顿,“雄黄酒。辟邪驱鬼,居家必备。”

“噗——”

他刚入喉的一口酒便喷了出来。

华胥方才被他作弄得团团转,虽然并没往心里去,但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气,看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竟也懒得管他,只是道:“活该。”

他掀袍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盏,仰头一饮而尽,谢逢秋好不容易从撕心裂肺的呛咳中平复下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