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那明天我给她看点更少儿不宜的?”

“喂,我说,你这个语气……”江单顿了下,说道:“你跟他同岁吧?别跟我学,我是长辈。”

时远又笑:“那我也是长辈,他至少得管我叫一声叔……”

他想了半天,才发觉好像根本不存在代表“叔叔的男朋友”这个称谓。

或许也是被这混乱的辈分问题给难倒了,说好了晚上回来的江卓天连夜跟他亲妈修复关系,夹着尾巴回家住去了。

然而第二天又咬牙切齿地跑了回来,果然像江单所说,这孩子反应慢,睡了一觉缓过神来,才咂摸出不对味。

他手里还有江单家的钥匙,开门进去后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闭着眼睛搞出一堆动静,然后江单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了他一眼,故意淡定地问:“回来了,吃早饭么?”

江卓天抿着唇没说话,随即时远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从卧室出来,江卓天这才找到宣泄点,指着时远大声说道:“时远!看在我们同学的份上,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对我小叔图谋不轨!”

时远捂了下耳朵,说道:“过年多了个给你压岁钱的,有什么不好?”

他心想,已经不是图谋不轨了,早就过了图谋那个阶段了。

“我在乎这点钱吗?”江卓天道:“我关心的是我小叔!你你你居然还让我小叔做饭,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前几天是哪只小狗跟我一起等江老师的早餐来着?”时远反问。

“我不管!我小叔这么成熟稳重,你才多大,你跟他在一起,他照顾你还照顾不过来!我绝对不同意我小叔这么辛苦!”

“是互相照顾,你懂个屁。”

“你才懂个屁!我小叔有车有房还有钱,自力更生贤良淑德,你有什么?你能照顾个屁!”

时远闻言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说道:“我又不是买不起。”

其实是嫌累赘,觉得那些固定资产没什么必要罢了。

“你就是贪图享乐!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小叔的!”

江卓天气得炸毛,他感觉自己快疯了,关键是任他怎么情绪激动,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依旧平和地看着他,这令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迫卖艺的猴子。

时远被质疑财力能力的时候并无所谓,可谁都不能质疑他对江单的感情。

正要好好教育这孩子,江单沉着脸从厨房出来,锅铲攥得死紧,道:“江卓天,你是不是对我也有不满?”

“……”

江卓天把头摇得脸都模糊。

十分钟后,江单把话说清,江卓天偃旗息鼓跟时远一左一右坐在桌边吃土豆饼和煎蛋,像是一只被教训过的卖艺的猴子。

以至于时远总想乐,一顿饭差点吃得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