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变,吕崇宁大步入内。
半晌不见人出来,婴儿依旧在哭,内中也渐喧哗,穆昀祈实在纳闷,只得自去一观究竟。
“哭了这许久,怕不是饿了。”一侍卫的声音。
“一屋子活人,不知出去寻些奶?”吕崇宁没好气。
“李娘子出门前方喂过,这才一个多时辰,应不至又饿了啊!”另一侍卫小心。
“李巧儿还未回来?”穆昀祈意外。
循声回头,吕崇宁忙作一揖,目光露忧。
穆昀祈亦蹙眉:“她不是说即刻就回么?”
“我派人去找!”吕崇宁当机立断。孰料话音才落,便听熟悉的话音飘来。
“怎这般快就醒了,我也未怎耽搁啊……”情急慌张的身影飞奔入内。
“你方才不是说吃罢就回么,这都多久了?”吕崇宁口气不善。
“我……”口舌之争一触即发。
穆昀祈转身出门。
半晌,喧哗声总是小去。门外两声不重的叩击后,穆昀祈放下茶盏,“进来。”
“郎君!”来人作揖。
穆昀祈似不经意:“胜负如何?”
“啊?”吕崇宁茫然,半晌回过味,耳根顿红:“我只是与她讲理,并非争吵。”言间将手中之物呈上:“李巧儿说这是她方才寻了半城觅得的灵州上品零嘴——霜花糖,请郎君品尝。”
“霜花糖?”穆昀祈接过看了看,“遂她才去那般久?”一时好奇:“此物有何稀奇?”
“据闻此糖晶莹剔透,乍看似如霜花,糖中可见彩色纹路,各成鸟兽花卉之态。”话是这般,言者口气却寡淡。
“这般……”对着那糖琢磨片刻,穆昀祈伸手递回:“还与她罢,就道我不喜甜。”一顿,加叮嘱:“记得委婉些。”
片刻后。
委婉……委婉……捏着糖立在门前,吕崇宁心下一再默念,几回抬手又放下,看得两边侍卫一脸莫名。许久,却似改了心意,踱开几步,靠着二楼的栏杆手一松,见那糖应声坠落,即是高声:“尔等看到了,我一时失手,将糖掉落楼下……”
“官人,你的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