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这次回京,真是回来送死?!”刀疤哑声,“将士们说了多少次!朔方军死守北疆,只要少将军活着——”

他这时候竟反应这么快,云琅没有准备,皱了皱眉,撑着坐起来:“好了,嚷什么……”

“少将军!”刀疤不听他的,“当初端王殁后,少将军从京城回北疆的那一年,就不要命一般,每仗都往死里打!”

“我们那时候还当少将军是急着收复燕云!”

刀疤再忍不住,怆声低吼:“活着不好吗?少将军谁也不欠,犯不着把命赔出去!这次若不是中丞大人同我们说了,我们还不信——”

“刀疤。”云琅打断他,“好了。”

“没好!”刀疤红着眼睛瞪他,“少将军——”

云琅犯愁:“少将军胸口好疼。”

刀疤:“……”

这一招少将军用了少说百十次,刀疤张了张嘴,涨红着脸胸口起伏,闷着头把话尽数咽回去,跪在榻前。

云琅揉了揉额头,轻呼口气。

还当这群夯货出门撞了脑袋,忽然开了窍……原来是御史中丞话太多。

云琅闭上眼睛,磨了磨牙,准备找机会给御史中丞先下点巴豆。

“我那时……”

云琅不知该怎么解释,又拉不起跪在地上的亲兵,静了片刻才道:“确实是急着收复燕云。”

燕云陷落,端王回京之前,只收复了五座城池。

剩下的疆土驻兵再多,只是死守,不彻底收复,永远成不了铁板一块。

本朝重文抑武,京城的禁军安宁日子过久了,根本打不了仗。朔方军连年苦战,拼杀得千疮百孔,更何况京中有人自毁长城。

本朝军制原本就不利于征战,新皇登基,枢密院侵夺了兵部军权,连从一品的枢密使都是文人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