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在今早,王爷已下了决心。

无论云琅以后有什么欲壑难填的妄念,都要先让云小侯爷推己及人,自己先试上一回。

老主簿特意找来的衣裳,如今就挂在小院墙上。若不是云琅这两日都睡在书房,定然早就看见了。

“我们对外说,是您伤重得快不行了,眼看要在府里断气,故而抬来了医馆。”老主簿悄声道,“势虽然做得足,头一两日却还可能会有人探虚实。”

老主簿不敢细想云小侯爷看见后的情形,清心明目,转而说起了正事:“梁太医会设法周旋。到不可为之时,您只管吃了那一剂药,其余的都不必管。”

云琅在府里已听得大致清楚,点点头,捻了下袖中的小纸包:“知道。”

“梁太医是杏林妙手,医馆开在城内,轻易又不出诊,高官显贵也多有来登门拜访的。”

老主簿低声道:“即便有找您来的,也不会叫人生疑,只管放心。”

云琅轻点了下头,将那一小包药粉往袖子里塞了塞,侧身道:“正好,我也有些事。”

老主簿向外看了一眼,点头:“您说。”

“当初情形紧迫,他为了保我,将破绽卖给了皇上。”

云琅这几日心神都不甚清醒,好容易等到脑子清楚些,撑着坐起来了些,垂首沉吟道:“虽说阴差阳错,不曾干出刑部换死囚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来,可一个私通朝廷官员、营私结党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老主簿闻言微愕,细想一刻,脸色跟着变了变:“我们当时情急,确不曾想到这个……”

“他大抵能想到,无非不当回事罢了。”

云琅拿过参茶,喝了一口:“也不尽然是坏事。”

“如何不是坏事?”老主簿忧心忡忡道,“您大抵不知道,咱们府上这些年本就被盯得紧,又被泼了不知多少脏水。若是以此事发端,牵扯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