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在饱有盛名,屹立多年依然不倒。掌柜的财大气粗,听闻是城西医馆的梁太医要用来酿药酒的,当即叫人套了车,拿稻草细细垫着,将十来坛酒没磕没碰地好生送到了医馆。

云琅拿小药杵贿赂了小药童,再三同梁太医保证过绝不沾一滴,把酒尽数搬到了自己的床底下。

小药童尽心尽力,帮他搬得整齐。只是十来个比脑袋还大一圈的坛子,再怎么藏,依旧实在太过惹眼。

夜半时分,萧小王爷应邀赴约,都被眼前的情形引得莫名蹙眉:“你要炼蛊?”

“……一时大意。”

云琅坐在榻上,扼腕叹息:“没想到银子这么值钱。”

云小侯爷自幼不曾亲自亲手花过银子,看什么好就拿了,身后自有人付账。后来浪迹天涯,经手的都成了铜板,最大的一粒碎银子,也只有瓜子仁那么大。

纵不论这个,醉仙楼的酒也是有价的,一锭银子从来没道理买来这么多。

云琅已想了一下午,无论如何想不通:“我买酒的时候,如何便没有这般物美价廉?”

“京城酒楼都是这个规矩。”

萧朔看着榻边整整齐齐的一排酒坛子,一时竟有些无处落脚:“一样的酒,卖给富人勋贵,便用上好的坛子装了,红泥蜡封,精致好看得很。”

云琅细想半晌,愕然拍案:“确实如此,莫非这些也是要钱的?”

“……”萧朔站了半晌,只得走过去,亲手挪开了几坛:“不止要钱,比酒还更贵些。”

云琅从不知店家竟能黑心至此,一时有些受挫,匪夷所思按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