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接过来,又替他添了半盏:“只是这主使之人,直到最后,他也不曾与我说明。”

“他要驱虎吞狼,怕你一听就吓跑了,自然不会事先同你说。”

云琅笑笑:“等你替他做了几次事,敌对之势已成、再无退路的时候,就会告诉你了。”

萧朔冷笑了下,拿过铁钎,慢慢拨着红泥火炉下发红的炭火。

“此事已过,暂时不必想了。”云琅被裹得行动不便,解了半晌,好不容易恢复自由,挪到他边上,“有件事……我还不放心。”

萧朔抬眸:“什么?”

“马上就是冬至大朝了。”云琅道,“若是再有人趁乱刺杀皇上,该怎么办?”

萧朔眸底倏而转寒,晦暗一瞬,侧过头。

“你今日去看宫中防卫,不也是为了这个?”

云琅按着萧朔手臂:“如今看来,咱们这位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韬晦了。此事他非但不会彻查,还会假作有心无力,叫对方稍微得一得手。”

“自毁长城。”萧朔已有了心理准备,却仍压不住满腔厌恶,“今日他竟还对我说……四境安宁,无城池可夺。”

萧朔语气极沉:“醉心权谋,半点不想若是此时示弱,叫京城显出疲软之态,一旦落在边境那些戎狄部族眼中——”

“此事……”云琅扯了下嘴角,静了片刻,“你早晚要做准备。”

萧朔眸底倏而一凝,牢牢盯住他:“什么意思?”

“当年我便有些担心这个。”

云琅道:“你也知道,朝中一直有种说法……与其穷兵黩武,不如与边境部族国家议和,予其岁币,换四境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