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透过已恍如隔世的时空,无声无息,烙在那一束触不到底的日光尘灰上。

云琅眼底酸涩,滚热水汽忽然就涌出来,始终尽力压制着平稳的内息猝尔一乱。

恍如隔世。

恍如……隔世。

萧朔察觉到异样,稍稍分开,看着云琅抵在他胸口,打着颤全无章法地尽力蜷紧。

“我知你梦见了大理寺狱。”

萧朔收拢手臂,将云琅护在怀间:“你若知我,便不必忍着。”

云琅肩背悸栗得愈深,最后几乎是微微发着抖。像是有某些被强行锁住了的、长久不曾关照过的情绪,一经解封便汹涌没顶,不由分说地封住了他的口鼻。

漆黑的水牢,死寂的宪章狱。

缓慢剥夺着生机的湿冷触感,封鼻溺口,狰狞着漫开冰凉死意。

云琅阖着眼,用力攥住了萧朔衣袖,指节用力得几乎青白:“他们说你吃了御米,我……放不下心,我……”

萧朔抚了下他的额顶,轻声道:“我的确吃过。”

云琅胸腔狠震了下,倏而抬眸。

“那半年,我常被召进宫去伴驾,问些读了什么书之类的闲话。”

萧朔道:“每次都会赐一盏姜茶,那姜茶同母妃沏的很像,会令我想起些过去的事。”

云琅只想着防备萧朔府上不被趁虚而入,全然不曾想到还有这一处,脸色愈苍白下来。

萧朔朝他笑笑,轻声道:“放心,早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