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平静道:“皇上拿捏不准,一时竟也没了处置。只将诸事搁置,说是大理寺不慎走了睡,叫开封尹草草结案了事。”

老主簿张口结舌,看着这几日都不省人事的王爷:“正是,您如何知道的?”

萧朔:“京中无事,反倒比前阵子更为平静。府外的确有些探子徘徊,但玄铁卫严阵以待数日,却无一人来探。”

老主簿瞪圆了眼睛:“正是……”

萧朔用力按了下眉心:“大理寺卿日日来问,前几次递的还是自己的名帖,今日终于横了心,送了一份集贤阁阁老杨显佑的手书。”

老主簿错愕无话,竟不知该不该应声,愣怔在原地。

“桩桩件件,都如我所愿。就连他的旧伤,也已有了转机。”

萧朔咬牙:“叫我如何不觉畏惧,怕自己仍困在梦中?”

老主簿几乎已被唬住,骇然琢磨半晌,竟也不很肯定了:“那您再愿一个,老仆看看对不对……”

萧朔强压下焦躁,沉声道:“还有什么可愿的?无非他仍老老实实躺在榻上,好好安睡养病。”

他一向不放纵自己沉湎,终归再忍耐不住,几步过去,掀开内室窗前布帘:“就如这般——”

萧朔:“……”

老主簿:“……”

老主簿大惊失色:“小侯爷?!”

按梁太医说的,云琅此时就该老老实实躺在榻上睡觉,好好安睡养病。

老主簿寸步不离守在外屋,就这么活生生守没了人。对着空榻一时慌手慌脚,团团转着在外屋找了几圈。

萧朔心头骤悬,顾不上许多,抬手推开门,快步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