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佯怒着又瞪他,看着云琅分明好了不少的气色,终归没提起气势,摆了摆手:“行了,出去散散心罢。”

老主簿在一旁凝神听着,闻言微愕,不放心道:“才好了些,就能出去了吗?”

“旁人若是受了他这等伤,自然不能,他出去逛逛,倒也无妨。”

梁太医懒得多管,收拾药箱:“但凡习武的,冬练三九夏三伏,练得太狠,根基多多少少都有损伤。故而虽比寻常人扛得住伤,真触及根基,自然疾如山倒……他却不同。”

“你问问他,当年太医院那些滋补的名贵药材,都叫谁吃了?”

梁太医说起此事还觉来气:“偌大个太医院!要找个二十年的老参,竟还得去府库撸袖子翻……”

云琅不料他还记着这一桩旧账,轻咳一声,给老太医捶了捶肩:“叫我吃了。”

梁太医扫了云琅一眼,拉过他一只手,将一匣益气滋补的玉露丹拍在云琅掌心。

云琅自小练武,先帝心疼,不想叫他这般辛苦折腾,却架不住云琅自己格外喜欢。

先皇后与先帝不同,觉得男儿本自重横行,不该娇生惯养,就该摸爬滚打着长大。

在宫中时,每每小云琅练得精疲力竭浑身是伤,先皇后都不准人说情,只将上好的滋补药材做成药膳,叫云琅不知不觉吃下去。

日日锤炼,又有药力滋补护持,云琅的根基远比寻常人深厚得多,才能禁得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

“他只是伤得太狠,缓不过来,如今既已有了起色,自然能慢慢好转。”

梁太医道:“闷得厉害,就出去透透气。你心肺瘀滞虽有旧伤牵扯,大半却在思虑过重,长此以往,老了有你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