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的水已染上醇厚药色,滚热蒸着,雾气朦胧,看不清其下情形。

水纹渐平,仍不见人。

萧朔蹙紧眉,在水中摸索:“你挣一挣……云琅!”

药池为泡药浴,泡全才不亏药性,修得并不算浅。

起身时虽没不过胸腹,可若是失足滑跌了,不及防备呛了水,惊慌时却未必能站得起来。

萧朔心中焦急,再顾不上揶揄云琅,自水中仔细寻找。走到池边,衣摆忽然被人用力一拽。

不及回神,已被蹲在池底憋了半天气的云少将军拽牢,带着一身热腾腾水汽,迎面扑了个结实。

萧朔不及防备,退了半步,仓促将人牢牢护住。

“就是藏起来吓唬你,吓傻了?”

云琅压不住乐,抬起只手,在萧小王爷眼前晃了两晃:“当年咱们两个去放河灯,不也这么玩……”

萧朔惊魂甫定,一手揽在云琅肩背,慢慢收紧:“当年这般玩闹时,我便叫你吓得惊悸了三夜。母妃问过太医,做了个枕头叫我抱着,才渐睡好。”

“……”云琅记头不记尾,轻咳一声,讷讷:“是吗?”

“你那个宝贝枕头是这么来的?”

云琅忽然想起来:“我都没敢碰过,你不是向来极稀罕?怎么这些日也不见你捏捏抱抱……”

萧朔心跳仍剧,闭了闭眼睛,稍平下气息,将云琅抱过来,从头到脚细细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