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亲身感怀,便已对琰王颇有改观。加上平日里侍卫司巡城时,常有欺压百姓、乱砸摊位的,如今白日巡城转交殿前司,再无这般乱象,各安其所,反倒井然有序了不少。

一群内侍说起琰王,再念及宫中情形,心中便安定了许多。低声议论着,竟不由惦念起了昔日有端王执掌的禁军与殿前司。

洪公公立了一阵,待金吾卫巡逻到近前,才又不轻不重咳了一声。

几个内侍垂手闭嘴,鼻观口口观心静默立着,规规矩矩侍奉回了廊下。

洪公公同为首的金吾卫见过礼,出了文德殿,在宫中慢慢巡过一圈,提了一碗宁神静心的上好汤药,悄悄入了琰王歇下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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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清净,不见人声。

侍奉的宦官得了吩咐,不敢轻易来打扰,偏殿内空荡安静,只在桌上点了一支飘摇短烛。

萧朔并未解下盔甲,和衣靠在榻前。

听见殿门响动,他便已抬头看过去,见是洪公公进来,又阖了眼。

洪公公一怔,放下药快步过去:“殿下又头疼了?”

“无事。”萧朔道,“劳烦您了。”

洪公公不放心,还要再细问,近了萧朔身前,心中才倏而一沉:“皇上竟还用了降真香?!”

洪公公不安道:“宫中如何竟还有这东西?当年分明已弃用了,先皇后也叫将剩下的尽数焚毁掩埋……”

“不算什么降真香。”